叶老头接手叶采苹那八十亩田地后,忙得不亦乐乎。
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招了30个长工回来,工钱是一天30文。
接下来,叶采苹那80亩地,便风风火火地开始开荒了。
这天下午,叶采苹正在作坊巡查,忽地看到叶欢儿跑过来:“娘,周家来提亲了!”
叶采苹一怔:“回去看看。”
叶采苹回到家,只见十几箱绑着大红花的礼堆在庭院里。
客厅里,叶老头两口子、杜氏、叶大全正坐在那里,连韦氏也来了。
花媒婆正跟杜氏聊着天。
“是花媒婆呀!”叶采苹笑着打招呼。
“哈哈,叶娘子好呀!”花媒婆一看到叶采苹,就打了个颤,想起上次叶采苹那噎死人不偿命的聊天方式。
叶采苹笑吟吟地坐到韦氏身边。
“媒婆,开始吧!”站在一旁的陌生婆子开口,这是周家的下人,叫柳妈。
“是是。”花媒婆站在中央,笑着朝叶大全夫妇拱手:“叶大爷,杜娘子,恭喜恭喜。素有听闻,你们家金花是青河村出了名的好闺女。周家娘子听说后,立刻就找我上门求亲。”
这说的是喜庆场面话,不管到哪提亲,媒婆都有这么一番说辞,不同媒婆有不同说法,但大同小异。
纵然知道是场面话,但看着花媒婆那喜庆的笑容,还有外面堆放着的礼品,便是心中有不满,这回也去了七八分。
叶大全和杜氏都不由笑了起来。
一直躲在叶老太房中的金花又是喜又是羞,心砰砰跳着。
花媒婆道:“咱们说说这聘礼,彩礼八十八两,各种礼品十八抬。叶大爷你们还有啥要求,可以提。”
叶大全和杜氏对视一眼,八十八两,对于村中姑娘来说已经很多了。譬如当时秀秀娘要二十两,已经是天价了。
虽然这大半年他们赚了不少,但观念一下子还没转变过来,觉得八十八两真的很可以。
二人觉得倍有面子,想不到周子杨对金花竟然这般看重,没有因她是个农家姑娘而给个六两八两。
房里的金花心里别提多甜蜜了,八十八两,这彩礼说出去,十里八乡她敢认自己第二,也没人敢认第一了!
叶老头夫妇也觉得周家有诚意。
韦氏啧啧两声,低声跟杜氏说:“这聘礼真高呀!我听说这周家有下人呢!金花要到周家当少奶奶了,享福了。”
杜氏开心得合不拢嘴。
叶采苹端着茶一声不吭,不参与讨论。
花媒婆和柳妈见杜氏等满意,都笑了,柳妈大方地重复一句:“二位要是还有别的要求,尽管提。”
杜氏满意到不行,哪还敢再提要求:“钱多钱少我们不看重,只要金花能过好就行了。”
柳妈笑道:“只要进了咱们周家,还怕过不好?”
花媒婆说:“杜娘子,快把金花的庚帖拿出来吧!”
杜氏早就准备好了,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盒子,递了过去。
柳妈收起来,笑道:“那我们先回去了。”
杜氏见他们这就要走了,有些懵:“等着,那周子杨的庚帖呢?不是要交换庚帖嘛?”
花媒婆一怔,柳妈却笑道:“不急不急,咱们先拿金花的庚帖回去,然后到官府写个婚书。”
杜氏和叶大全面面相觑。
叶老太蹙着眉:“这是你们糊涂了,还是我们糊涂了?我三个儿女成亲,还有大孙子成婚,都是双方交换庚帖的。哪有只给女方庚帖不给男方的?花媒婆,是官府的规矩改了吗?”
花媒婆也是一脸懵圈:“没有呀?但你们这……不是纳妾吗?哪有妾室家要男方庚帖的。男方庚帖只跟正妻家交换。这还是纳良妾的,所以只要女方的庚帖,拿到官府再写个纳妾文书就行了。”
此言一出,整个大厅便是一寂。
房里的金花怔在当场,纳妾?她怎么可能是妾?
瞬间,一股寒意从她脚底直冲天灵盖。
“你说啥?妾是啥玩意?”叶大全瞪大了眼睛。
花媒婆看气氛不对,惊住了:“就是小老婆呀?你们……不知道?”
说完,望向柳妈。
柳妈神色尴尬,笑着说:“哎呦,本来就是妾呀,你们——”
“去你娘的,我闺女可不给人当小!”叶大全怒喝一声,跳了起来,“你们啥时候说了?啊?”
柳妈吓得后退一步:“就是上次我们少东家生辰那天,我们太太说的……”
“我呸!”杜氏这才从懵圈中回过神来,气得直抖,“当时可没说过一个妾字。那谢氏一嘴一个结亲,谁家纳妾叫结亲的?”
“刚刚进门时,你们也不说一个妾字,拿到我女儿的庚帖就想走,要不是我们反应快,你们都跑了。怎么,你们故意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含糊其词,好趁我们不注意,就蒙混过去,骗我女儿给人当妾?”
被揭了老底,柳妈脸色青白:“不是,我们不是那意思。是你们自己理解错了……”
“行,就当是我们理解错了。现在理解清楚了,把金花的庚帖还回来,然后滚,啥玩意!”
柳妈死死攥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