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娇娇见李志远吃瘪,脸色阴沉,冷笑:
“叶婶子,听说你有相好了,叫赵赖子还是刘赖子的,哈哈,反正就是个赖子。你们啥时候成亲?到时记得通知我们,我们会给你随份厚礼的。”
叶锦儿气炸了:“胡说!不过是那赖子胡乱攀扯而已,昨天才被他族长打了一顿。”
李娇娇却摊了摊手:“哦,原来误会。不过,婶子你也只配跟这些赖子地痞纠缠在一起了。”
李志远听着这话,一阵舒爽,终于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可不就是嘛,叶氏就算盖了座大房子又如何,再找也找不到比他好的!
她只配跟这些低贱的赖子瘪三在一起。
李娇娇继续道:“唉,也不是谁都像我娘一样好命的,找了个秀才老爷。”
张水娘用帕子抵着唇,眉眼却掩不住笑和得意。
叶锦儿气得要怼人,叶采苹手臂一伸,拦住了她。
叶锦儿不解地看着叶采苹。
只见叶采苹不紧不慢地道:
“啊,这么好命呀?好命到你家房子只有三分地,又矮又小。我命苦,苦到家里的青砖大瓦房只盖了六分地,只比你们大了一倍,再围上作坊和厨房牲口棚,也不过是两亩地而已。我真命苦!”
李志远:“……”
李娇娇:“……”
张水娘:“……”
他们只觉得被捅了一刀。
“还有,好命的你们,一天能挣多少钱呀?几天吃一顿肉呀?还有,今天你们随了多少丧礼钱?”
李志远三人又被捅了一刀!
“他们随了一百文。”李志刚说。
“哦,好命的他们穷得只随了一百文呀!”叶采苹从衣袖里拿出一两,“来,命苦的我只能随一两了!”
李志刚激动和不敢置信地接过一两银子:“叶大妹子,你咋这么有钱呢!”
“没办法,李家丫头说的,我命苦,苦到只剩下钱了。”说着,作势去抹泪。
李娇娇和李志远夫妇气差点吐血。
李志远恼道:“我们说的是嫁人的事,与钱有什么关系。”
叶采苹道:“我说的是钱,与嫁人有什么关系?”
李志远快噎死了,好像不管他咋说,她就堵一句:我比你们有钱!
李婆子气红了眼:“你钱哪来的,还不都是我们老李家的钱!现在盖房把钱花光了,我瞧你们以后怎么活。”
叶采苹诧异地看着李婆子,想不到呀,李婆子被儿媳这样磋磨,一家人竟然还能一致对外。
行吧,那今天她就行行好,推翻他们团结的小船吧!
叶采苹看着她:“先不说我们,倒是婶子你活得倒是很开心!怎么,天天给儿媳当牛做马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对不对?”
此言一出,李婆子和张水娘等脸色一变。
虽然是事实,却不能往外说呀!
哪家婆婆侍候儿媳妇的?说出去都要闹笑话了,张水娘也会背上不孝的名声!
李婆子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脸色青白:“你胡说……”
不等她说完,叶采苹继续道:“我以前当你儿媳时,给你端茶倒水,连脚都跪着给你洗了。把你侍候得跟个老太君似的。”
“可你还是看我不顺眼,动不动就挑我的刺,还对外说我不孝。”
“现在张水娘天天躺家里啥都不干,懒得跟猪一样。你一个当婆婆的却侍候起她来。对外,却夸她样样都好。”
“我算是懂了,原来你天生犯贱,喜欢侍候人呀!你之所以说我不孝不好,是因为我抢了你的爱好!害你当不成贱婢。”
“现在你终于迎了几个主子入门,过上天天侍候人的好日子了,可喜可贺!”
叶采苹一番话下来,都不带停顿的。
在场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全都神色复杂地看着李婆子和张水娘。
李志远和张水娘母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张水娘急忙解释:“不是的……我、我才没叫婆婆侍候,我有干活的……”
李志远也急道:“水娘很是勤快,家里所有活计都是她干的,不知多孝顺。”
李婆子只觉得丢脸!太丢脸了!
她素来自诩高贵的秀才娘,家里还有孝顺儿媳,幸福美满。
她本也该帮着张水娘圆谎,可听着李志远毫不犹豫地把她的功劳全都揽张水娘身上,心中的委屈便排山倒海似的袭来。
“你们就别洗了,真当大家是瞎子不成。李婶子是不是侍候儿媳,大家心里有数!她爱当奴婢这事,还是从你们村子传到我耳中的,否则我上哪知道?”
叶采苹的话,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婆子彻底崩溃了!
是啊,叶采苹上哪知道她给儿媳当牛做马的,自然是从他们村子传出去的!
原来,全村都知道她过的是啥生活!
偏自己还要在外人前装幸福,夸张水娘李娇娇孝顺!
每每这时,村民们是不是都在心里笑话她?
想着,李婆子终于绷不住了,干脆一屁股坐地上,嚎哭起来:
“张水娘你个贱人,你还不承认?你自嫁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