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秀正在家里剁猪草。
胡小四悄眯眯地走过来,压下声音:“姐,勇哥说,他在山上捡柴禾的地方等你。”
胡秀秀手中的柴刀一顿,低声道:“你去告诉他,以后别见面了。”
她挣扎过了,还不惜落水。本以为有了肌肤之亲就能成事,结果还是被她娘给闹没了。
要是她主动把落水之事宣扬出去,就怕她娘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卖了。
她后天就要跟镇上的木匠相看,她得跟叶勇彻底断了。
胡小四一脸落寞,只能跑了出去。
但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勇哥说……你不来,他就来找你。”
“他疯了!”说完,她连忙捂住了嘴,声音太大了。娘正在房里做衣服呢。
想了想,胡秀秀把柴刀在木桩上一剁:“小四你切猪草,我去捡柴。”
面对面地说清楚,才能真正的断干净。
“不要,我跟你去。我找大哥切猪草。”
胡小四说完,便冲了进房,扔下让哥哥切猪草,便追在胡秀秀身后,一起上山了。
胡秀秀来到他们平时一起捡柴的地方。
叶勇正在砍柴。
胡秀秀走过去,正说话,叶勇便一股脑地把事情给说了。
“你说啥?两个月内,你会凑够彩礼钱?”胡秀秀懵了。
“对。这是小姑答应我们的,说是对我们的补偿。”
经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不管是挖木薯,还是卖胡辣汤,小姑变得越来越可靠了。
叶勇也对叶采苹另眼相看,越来越信服她。
胡秀秀欢喜过后,又有些忧愁:“这话……我娘不会信的。除非那二十两现在就放在她面前。”
“再说,后天,我就要到镇上相看。要是那木匠相中了,亲事就会定下来。”
叶勇脸色一变:“那怎么办……”
胡秀秀一时也没了招。
胡小四眼珠一眼:“要不,勇哥你带姐姐出去躲一阵?”
“不行!”叶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奔者为妾,私逃为贱!将来咱们便是回来了,也会名声扫地的。”
特别是秀秀,作为女人,承受的比男人多千百倍。
胡秀秀咬牙:“那咋办……”
“要不,我找那个木匠说清楚,说我心里……不行不行,我打听过,那木匠心胸狭窄,要是跟他说这话,落了他的面子,他把这事告诉媒婆或是我娘,我娘转头就会把我卖了。”
“要不,拖一拖?只要拖两个月,咱们凑够钱,再用落水之事威胁你娘,有了二十两,她会答应我们的亲事。”叶勇说。
问题是,怎么拖?
“啊,我有办法了!”胡小四眼珠一转,就笑了,“姐,你给我二十文,保证那个木匠主动把相看的时间推迟两个月。”
胡秀秀皱眉:“啥法子?”
“你先给我钱。明天你就知道了。”
胡秀秀见他卖关子,急得想打人。
但几个弟弟里,小四是最聪明机灵的,胡秀秀点头:“行吧,回家再给你。”
胡秀秀还是有点私房的。
胡秀秀和叶勇说开了后,只觉得天空一片晴朗。
二人一个砍柴,一个捆柴,脸上带着笑意。
……
隔天早上,凌晨四点。
叶采苹和叶老太准备起床,在厨房里忙碌。
叶老太道:“昨天就多了一家胡辣汤,害得咱们多卖了一个时辰。今天,咱们做多少好?”
叶采苹想了想:“少做一桶。”
叶老太有些犹豫:“少一桶又怕不够卖。”
“不够卖就当休息。”
胡辣汤做好后,四人再次坐着牛车上镇。
果然,今天胡辣汤摊位又多了四家,价钱参差不齐。
有三文一小碗的,有四文的,反正比他们家价钱低。这是打价格战。
叶采苹倒是好笑了,你打价格战,也得质量一样呀!
没实力,跟风也没用!
不过,那几家店虽然虚有其表,还是分走了一些客源,毕竟谁都有贪便宜和尝鲜的心理。
想着,昨天那家胡辣汤不行,说不定另外几家行呢!又少一二文钱,自然要去试试。
那四家新摊,有一家客人竟然挺多的,卖四文一小碗。
徐大爷又给他们当细作去了,买了哪家客人多的。
叶采苹一尝,便点头,这家竟然放了胡椒,倒是抓住了胡辣汤最重要的一味了!
但跟他们家比,还是差远了。
虽然生意有些影响,但两大桶胡辣汤还是在三个小时内卖完了。
没吃到胡辣汤的顾客,一阵失望,只能去试试别家的。
叶老太道:“卖得倒挺快的,早知多做半桶。”
叶采苹笑道:“咱们也来点饥饿营销,顺便让顾客人吃吃别家,对比下。”
四人正在收摊,此时,一个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笑呵呵的:
“老板,你们家的胡辣汤真好吃。我姓林,是百味楼的。”
叶采苹笑道:“我们知道百味楼,咱们大树镇最旺的食肆。”
林掌柜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