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饼(1 / 3)

操场另一端,李灿绒同样回头,遥遥望了一眼。

身旁传来轻轻的赞叹,“刚刚操场上摔倒的那个姐姐好漂亮啊,绒绒你认识她吗?看起来像高中部的诶。”

缩在衣袖里的指尖快把手掐烂。

“她很漂亮吗?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呢。”李灿绒理了理脸庞碎发,漫不经心说,“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的,一看就是我最讨厌的类型啊。”

“你讨厌的人实在是多了去了。”林伊人碎碎念了一句,还是顺从地拉着她往教学楼走,“快走吧,过会要上课了。”

直到到家,她脑海里还是这段对话,还是操场上匆匆的一面,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绒绒回来啦。”

李灿绒终于有了点笑,“爸。”

“饿不饿?爸爸去给你买了面。”李鸣侨上前接过书包,笑得满脸开花,“怎么啦我们小公主,谁惹你了怎么不开心?”

听完这话,她抱着手臂气鼓鼓地坐到餐桌旁,忍不住声音大起来,“都怪她。”

细面还冒着丝丝热气,一看就是精心拿出来热过的。

瓷白碗碟里摆着洗好的车厘子,贴心地把根蒂都去掉了。

李灿绒越看越气,泪眼汪汪地说,“我上次看到你给宋晚晚也送了这样的水果,我才不要和她吃一样的水果。”

这一句话说出来,李鸣侨才懂了什么情况。

他叹了声气,试图和自己女儿讲讲道理,“我们不是说好和她好好相处的吗?不然姑姑会伤心的。我们公主最近怎么啦?”

“没什么。”听到这样偏袒的话,李灿绒终于消了些气,抹了抹眼泪,“你就当我发脾气吧,她有的是人对她好。”

说罢,转过身,还是忍不住带上了哭意,“爸爸,我只有你们和姑姑了。”

李鸣侨作为一个纯正的女儿奴,最受不了孩子的泪水,这时候连连做着保证,“放心放心,那爸爸心里当然只有你的,姑姑也更喜欢你呀。”

窗外寒风吹过,带动树叶摇晃个不停。

在这样一个寒冬,李灿绒裹着万把块的昂贵围巾,又为自己多争取到了几分爱意。

她想自己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在意围巾的撞款了,毕竟对方的看起来都起了球,仿大牌也没做个好质量。

而且又多了个线头。

宋晚晚无奈地把它顺着围巾抚平,毕竟九块九买的,没必要苛求太多。

冬日清晨,呼出的白雾散开,一路走进食堂。

太早了,诺大一片地方只零散坐了几个人,双手插在兜里径直朝熟悉的窗口去。

“宋晚晚?”

她一愣,转过头看着坐在边上咬着包子问好的人,“林晓?”

少年含糊不清地问,“你最近都来的好早啊,怎么又来食堂吃早饭了?”

宋晚晚把围巾松了松,笑道,“我妈又去出差了,食堂吃饭方便点。”

“要不让我妈给你妈……”像是自知失语,他连同包子一起咽下没说完的话,重头开始说,“我看月考排名了,你考的不错啊,比上次高了点。”

“哪天要是能把你考高分的秘诀传授给我就好了,年级第一。”她依旧那样挥挥手说再见,“先走了。”

窗口的灯明亮温暖,食物被照得像卖火柴的小姑娘点亮后看到的烧鸡那样美好诱人。

宋晚晚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咽下心口酸涩,温声道,“阿姨,麻烦给我一个鸡蛋饼。”

“诶,好嘞。”

金黄的,柔软的饼捧在手心,温热感终于驱散了些春寒。

把起球的围巾、快要坏掉的车厘子都抛到脑后。

宋晚晚垂眼一口接一口咬着,习惯性地,只想放空大脑好好吃一顿早饭。

-

“我靠,冻死了。”

陈兆垂头把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顶端,附和道,“是啊。”

今天轮到他们班做值日。

普通日子也罢,天气不好时总是容易掉很多叶子。

蒋洲和他一同拿着扫把去,语气里满是庆幸,“太棒了,这么多树叶,说不定早自习都不用上了。”

陈兆困顿的思维终于被调动起来,他闷声笑,“当心李老师追到楼下来找你。”

“管他呢。我去那头,你扫这头。”蒋洲拖着装备慢悠悠晃过去。

昨晚狂风骤雨,不少树叶沉甸甸地垂落,混着雨水砸进淤泥里。

积水混着黄土,在路面上随意开出花。

陈兆扫得很慢。

他想起教到第三段的古文,物理试卷上还是不会做的大题,写不漂亮的英文字。

还有,在这样天气里会不会再摔倒的某个人。

他单手撑着扫把立在地上,垂眼看着被扫成一堆的树叶,才突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

簸箕在蒋洲那。

陈兆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转过身,正想着去拿,却猛然和身后的人对上了视线。

——滴!滴!滴!

手腕上不断传来警报声,陈兆手忙脚乱把电子手表拆下来一口气塞进口袋里。

心跳快得像冲上高速,被贴了一路罚单,直到这一刻也依旧安分不下来。

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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