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个充满少女气息的房间里,被女子紧紧搂住,对方胸前湿漉,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唤他一声“六叔”。这份禁忌感,再强大的自持力也未必能把持住,男子的喉结上下连续翻滚三次。
许暮芸的房间只有一个卫生间,礼服沾水,胸口湿哒哒,先去洗澡。
谢辰泽再次打开美心月饼盒,翻看她母亲留下的相册。一张梁若彤与温曼青在港城大东山顶游玩时的合影吸引他的目光,烂漫天真的笑容充溢在两张年轻略显稚嫩的脸上,眼眶不禁红润。
合上相册打开信封,是梁若彤留给18岁女儿的信,内容很长。梁若彤记得温泽,且在临终遗言时嘱托许暮芸照顾他。许久不曾哭过的他,眼角淌下两滴热泪。
那枚筹码,是他送的。她保存至今,用同心结串起来。可见这么多年过去,她没有一刻忘记过他。
他就是温泽,谢辰泽就是温泽。他想告诉许暮芸真相,却没有半分勇气。平时威风八面的景云资本董事长,人人胆寒的谢家家主,在许暮芸面前,还是当年那个羸弱的小胖子温泽。
除谢文松和庄雪迎外,没人知道他母亲是怎么死的,最后时刻有多痛苦,多屈辱。他无法面对母亲的死,不愿揭开被小心翼翼藏在心间一隅的伤疤。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更不想让她为自己暗自伤心。如果可以,这辈子他再也不想见到当年在美国为他治疗的Steven医生。
卫生间有穿衣的窸窣声,谢辰泽合上月饼盒,用手帕擦干眼角的泪水。
“你脸怎么红红的?”许暮芸穿着浅紫色花边领真丝睡裙出来,外面围一件针织套衫。矿水把内衣浸湿,这间房里所有的东西,是她少女时代留下的,内衣尺寸偏小,完全戴不上,只好先拿件针织套衫掩盖两颗浅紫色的葡萄。
“那个香薰味道有点冲,熏着难受。”谢辰泽指向写字台上,许暮芸进屋点燃的薰衣草熏香。
两人有各自不想让对方察觉的秘密,相互避开对方的目光。
“噢,房间好久没住人,点熏香除味,现在差不多了,我去灭。”许暮芸拢紧身前的针织套衫去写字台,“你有换洗衣物吗?”
“之前关照过Haylie,叫她在附近买一套送过来,这会应该差不多到了,我先去洗澡。”谢辰泽打开手机,五分钟前Haylie发消息说已在老宅门口,“一会帮我收一下。”
“大半夜的,你叫一个女孩子跑山上来,这不是折腾人家嘛。”许暮芸在写字台前背对着他回道。
“她住郊区,离这不远。”谢辰泽隔着卫生间的门说,“她是个农村姑娘,不怕黑,还敢给你送情趣内衣,胆子可大着呢。”
“闭嘴!再提这事,我跟你没完。”Haylie平时妆容精致,衣着得体,半点看不出是个农家姑娘,不禁对她生出几分怜惜,但愿她别再送来情趣内衣,这里是老宅,几十双眼睛盯着,被人发现不是闹着玩的,“要不今晚留她在客房休息,让她明天再走。”
“听夫人的。”卫生间花洒的水声响起。
“昌伯,一会有位叫Haylie的姑娘来送东西,叫门卫放行,麻烦把她带过来,替她安排一间客房。”许暮芸打电话给昌伯,刚在连廊碰到,这会应该没睡。
“好的,夫人。人已看到,这就去说,今晚安排她留宿。”昌伯干脆利索地回道,挂断电话。
昌伯以前总是“小姐小姐”地跟在她后头叫,现在改称她为“夫人”,许暮芸有点懵圈。
三分钟后,Haylie敲开许暮芸的闺房:“谢夫人,这是谢董交待购买的东西,我卡刷爆了,所以衣物品质可能不如平常,还请替我跟谢董说声抱歉。”
“没事,放心。时候不早了,我和昌伯说过,今晚你在老宅将就一晚,明日再走。”许暮芸接过礼品袋,朝连廊左右张望,“我的身份别说出去。”
Haylie打了个OK的手势。
自结识许暮芸以来,Haylie经常关注她的微博动向。昨晚被爆出她是谢家二小姐,脑中一团乱。她知道谢辰泽是谢家家主,是谢嘉艺的叔叔,许暮芸和谢嘉艺是姐妹,那谢辰泽应该是许暮芸的叔叔。方才听管家亲口称她为夫人,身份确凿。
农村人对辈分这种事很在意,Haylie感觉自己吃到个大西瓜,有种要被杀人灭口的恐惧浮上心头。
想到许暮芸不姓谢,可能是抱养,或者童养媳之类,心情才少许平复。许暮芸随母姓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在外。世家大族要保证血统的纯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在许暮芸和谢辰泽是否有血缘关系这件事上,Haylie琢磨不透,也不敢问。打听上司的私生活,是职场大忌。
“我刚顺便还帮你买了一盒套,万一没有节制,不排除……不排除有畸形的可能,你还是注意点好。”素来舌灿莲花的Haylie憋红脸,说话吞吞吐吐。
“噗!你想象力好丰富。”许暮芸被Haylie这套奇怪的理论逗笑。
“夫人,你在笑什么,衣物送来了吗?”谢辰泽听到外头有动静,被花洒的水流声掩盖,听不太清。
“来了,我现在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