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池渊有了官位,也不能代表他们就能原谅他没有照看好乔安儿这件事情了。
乔母道:“别说这些,你就说,安儿究竟怎么了。”
“是患上了癔症。”
池渊并未隐瞒,但却隐瞒了这段时日,乔安儿遭遇的那些事情。
他不想激化两家矛盾,夫人受的苦,他也一样可以给她讨回来公道,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乔母落了眼泪:“我可怜的女儿……”
乔父却问:“好端端的,怎么会得了癔症?可找到了治疗办法?安儿天性单纯,怎么会得患上如此病症。”
池渊避重就轻道:“能治,已经请太医诊断过了,今日带夫人回来,便是要利用一些熟悉的东西刺激她,太医说,这样能助她恢复,找回记忆。”
责怪的话语接踵而至,毕竟乔家的父母,一开始本就不想让乔安儿嫁进去侯府,现在嫁进了侯府里面,还出现了这种事情,不责怪他就是怪事了。
“我女儿就是去了侯府,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心疼。”
乔母沉着脸色,牵着乔安儿的手,见她目光新鲜地打量着屋子,心疼的不得了。
那么机灵聪慧的姑娘,如今还学会了医术,就这样说变傻就变傻了?
恐怕没有父母能够接受得了。
乔父也厉声道:“我还以为安儿去了侯府,过得都是好日子,如今看来,当初就算是抗旨,我恐怕也不能让安儿嫁到你们侯府去!你作为丈夫,竟然也没有保护好安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池渊微微蹙眉,倒是没有忍受不了两位长辈的责骂,而是完完全全在后悔、自我反省。
的的确确都是他的错,他以为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夫人不用照顾自己,还可以更好的顾好她。
谁知道从紫苏的口中得知,夫人竟然是为了找自己,才失魂落魄,叫蔡氏钻了空子。
他道:“都是我的错,还请乔大人跟乔夫人责罚。”
乔崇武在这个时候说话了,“爹娘,长公子也是为了做正事。安儿平日机灵,忽然患上了癔症肯定也是因为意外,你们就不要责怪长公子了。他本就是侯府的嫡长子,如今为了安儿东奔西走,我听闻还请过宫中的太医了,都如此说了,他肯定也不想安儿生病。”
乔父乔母还是不高兴,一边心疼自己的女儿,一边看向池渊的时候,脸色很是难看。
乔崇武走过去说:“据我所知,安儿跟长公子的感情很好,不然你们想想,他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安儿恢复记忆,驱散癔症,带着安儿回来吧。”
这话,成功地打动了乔父乔母。
两人对视了一眼,最终叹了一声气说:“这话说的没有错。”
乔母道:“池渊,既然你是带着安儿回来熟悉的环境,那就跟我们带她一去去看看她的闺房,看看她从出生就生活的地方吧。”
池渊竟然有些期待:“有劳伯父伯母了。”
乔父的精气神好了很多,就被夫人搀扶着走在前面,带着乔安儿回去了她的院子。
乔崇武跟池渊走在后面。
“还没有恭喜长公子立功,得到了皇上的赏识。”
池渊道:“多谢小将军。”
乔崇武说:“你倒是提醒了我,不该再唤你长公子,应该叫你一声侍郎大人,日后,咱们安儿也不仅仅是侯府的张夫人了,还是侍郎夫人了。”
池渊却不卑不亢道:“兄长客气了,都是一家人,日后兄长同安儿一样唤我的名字,也可以的。”
乔崇武倒是对他这个回答,很是满意。
很快,几人就到了乔安儿出阁之前生活的院子。
乔父乔母带着她到处走走,回忆起了她小时候的生活。
乔母感叹道:“安儿,看这棵树,是你七岁时候,你表婶送来的一颗石榴树苗,这果子是从西域运进来的,在咱们京城好几家都养不活,但在你院子里面竟然种活了。”
乔父接着说:“平日都是你照料,浇水施肥都是自己一个人来做的,最爱秋日吃上面的果实,你还记得吗?”
乔安儿却愣愣地看着这颗枝繁叶茂的树,茫然地摇头:“石榴树?我还会种石榴树?不过我却是挺喜欢吃石榴的,贵得很,十几元钱一斤。要是有这样一棵树,也不用花那么多钱去买了。”
乔父乔母对视一眼,双双摇头。
乔崇武见状,请叹气的父母去了一边,自己走过去说:“这池塘记得吗?你小时候就爱坐在这边上喂鱼,有一次掉进去了,池子里面的十几条锦鲤竟然将你托举了起来,从此以后,你便说你是鲛人公主。”
这些有趣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一家人都在勾着唇角笑。
但是只有乔安儿一脸茫然,说一些他们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托着我?这是小说吧,你是不是想说我是海的女儿啊?我们不兴说鲛人公主,兴说人鱼公主。”
乔安儿认真地回应。
乔崇武不死心,拉着她在院子和屋子里面,指着她以前喜欢的东西,想要找回她的记忆。
但乔安儿硬是一点感觉和反应都没有,愣愣地看着,还觉得十分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