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嚎啕大哭。
而那两个丫鬟,早已经被家丁打晕,给拖了出去了。
方才还说大声嚎叫成何体统的蔡氏,自己开始嚎叫了。
池焰在这个时候赶来,姗姗来迟,但风尘仆仆。
看见蔡氏已经只能被刘嬷嬷撑着站住,他皱眉,心疼说:“刘嬷嬷,先带母亲回去休息。”
刘嬷嬷也在哭,却不敢对池渊表达半分不满,只能低着头,带上蔡氏离开了。
她们走之后,池焰才打量了池渊一道。
他变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这副模样,哪里还有自己那个残疾兄长的颓废样子?
甚至就连池渊脸上的表情与眼神都变了……
他这是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回来的?
但池焰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心中却升腾起了一丝丝十分强烈的危机感。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经过。
池焰也懊悔自己派了两个心眼黑的丫鬟在松山阁,一边又紧张池渊会因为乔安儿发难母亲。
他知道自己母亲都做了什么好事。
即便自己阻止了,可是乔安儿还是受到了伤害。
池焰想,自己也不全然是无辜的。
于是他对池渊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兄长,对不起,这都是母亲一时间鬼迷了心窍,但是她绝对没有恶意。阿焰在这里代母亲道歉,还请兄长大人有大量,原谅母亲这一会。”
池渊盯着他,沉默了好半晌。
池焰的道歉是发自内心的,只是那话,有些太难听。
见兄长不说话,他还深深地做了一个揖,抬眼去看见了兄长脸上的讽刺。
“她以为我死在外面了,而你以为我是傻子。”池渊冷言讥诮:“没有恶意,会将一个好端端的人害成这样,会让夫人跟我,一次次陷入危机,九死一生。你以为,上回你在大街上遇见我们翻了马车为什么?车上的血迹又从何而来?你最好去问问你那没有恶意的母亲。”
池焰愣住了。
这些事情,他是在知道了母亲叫人去放火那是也思索过的。
只是他并没有敢想下去,因为他不敢相信。
如今这些事情被池渊说出来,池焰只觉得背心如同火烧一般滚烫。
如此不齿的手段,兄长都知道吗?
他以前都是装的。
池焰好几次张嘴,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池渊也不愿再与他多言,只淡淡道:“池焰,你听好了。当初我舍命救你,落得一身残疾也不曾后悔过,那是因为我出于兄长对弟弟的爱护。但如今,坤兴苑伸手太多,我原本想安然度世的想法早已经被你们驱赶。”
池焰瞪大眼睛盯着他,半是内疚半是震惊:“兄长,你……”
他害怕听见池渊说出后面的话。
但池渊还是毫不留情地说道:“如今,我要跟你争,是因为侯府上下,所有的东西与名声地位,都是我作为侯府嫡长子应得的东西。而我,将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池焰不仅后退了一步。
他要争了!
他当真也放不下这个世子之位了!
池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但池渊已经转身进去,关上房门,给他留下的只是冷淡决绝的背影。
站在原地的池焰,浑身直冒冷汗。
他的身份去跟兄长争,争得赢吗?
看兄长今日那身打扮,一定是为两月后的大典做了什么吧!
池焰神色复杂万分,其中竟然也夹杂着痛苦……
回到了屋子里面,池渊看着坐在床上的乔安儿,到了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一旁的紫苏还在情绪中没有抽离出来,抽泣着说:“长公子,郎中已经来看过了,不管是府医还是二公子请来的郎中都几乎束手无策。”
池渊没说话,蹙眉盯着还傻兮兮对着自己傻乐的乔安儿。
紫苏又说:“没有想到,长夫人自己都是医者,却会被人算计,中毒变成了这一副模样……”
她是真的心疼长夫人。
池渊说:“不用怕,我一定会让她好起来。”
紫苏抹了眼泪才说:“长公子,您先去换衣服休息一会儿吧,我看着长夫人。等您过来,我就去做饭,长夫人也还没有吃饭。”
沉寂了好几天的松山阁,今日终于又有了人气了。
而另外一边,坤兴苑中,才是心急如焚。
“这些可该怎么办呢!谁知道池渊忽然消失的这一段时间,竟然是去做那般大事了!”
刘嬷嬷还没说话安抚,忽然池渊就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蔡氏见状,赶紧说:“焰儿,你来了,你看我们……”
只是池焰却沉着脸色,非常不满地打断了她。
“娘,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做欺负乔安儿的事情?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这下好了,叫大哥记恨上我们,你说日后我们在这侯府,还能有立身之地吗?”
“怎么没有!”蔡氏听见儿子的指责,瞬间就来了气:“你这叫什么话?他回来我们就没有安身之地了?他凭什么?他不过也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贱骨头!”
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