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再次落到女人的身上,眼中的柔情瞬间被刻骨的寒意所替代。
“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女子恍惚了半天,才自嘲般低声呢喃细语到:“介绍不介绍有区别的吗,反正都活不了了,不是吗”
宣璃玩味的勾起唇角,荡漾着不羁。
“说的也是,不过本宫还是建议你自己交代,不然的话死的可能不太舒服呢”
女子抬了头,双眼之中毫无神采,头发乱糟糟的,本就不堪入目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大片,更加狼狈。
“都要死了,还在乎什么舒不舒服吗,不就是一闭眼的事”,女子冷笑着,好像在讨论的不是她的性命一样。
聊这个的话宣璃可就不困了,顿时就来了兴趣,她直接就将一旁的祁珩抛之脑后,兴致勃勃的走到女人的面前盘腿坐下。
察觉到宣璃的到来,女子先是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满脸怨恨的瞪着宣璃。
“伤的严重吗,太医怎么说,疼吗,要不要我叫闻人乙来”
祁珩原本以为宣璃会先质问这里发生了什么,又或者那个女子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倒是没有想到她会先询问自己的伤势,还关心自己会不会疼。
“没事的,不疼,你怎么来了”,祁珩摇了摇头,往旁边挪了挪,让宣璃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害怕吵醒你还专门让他们动静小一点,还是让你起来了”
宣璃有些许不悦:“怎么,你还想瞒着我吗?”
祁珩轻笑:“没有,原本想等到明天早上再和你说的”
宣璃瞪了祁珩一眼,探头往祁珩心口上的伤看去,语气中是无尽的担忧:“怎么包这么严实,很严重吗”
“一点皮外伤而已,别担心了”
宣璃看到在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把短刀,刀刃上有新鲜的血液,应该就是伤了祁珩的那把刀,再将视线转回那道怨毒的眼神,是一张陌生的脸孔,今天白天也没有在盛宴台见过,孤男寡女,两人衣不蔽体,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但是对于祁珩,宣璃还是相信的,她的母后在世时总是说,彼此信任是两个相爱的人的基本,若是一段关系中信任消失,那么这段关系终究会变得岌岌可危。
“所以有没有人和我说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问还好,一问就见祁珩那张原本因为宣璃关心而变得臭屁的脸,刷的一下就漆黑无比,开口时竟然有点委屈,像是在和宣璃告状。
“我原本都睡了,突然察觉有人进了大帐,刚将灯点燃,她咔就把衣服脱了往我床上冲,我甩手就把被子扔她身上了,然后寒微就进来把她擒住,然后她就发疯了,拿着刀就乱砍乱杀”
宣璃挑了挑眉:“你?我大楚的战神?让她给你伤成这样?你看我信吗?”
把她当三岁小孩糊弄呢。
祁珩有些仓促的挠了挠后脑勺:“我嫌她衣不蔽体不想碰她,而且,而且我怕长针眼”
宣璃失笑,这确实是个理由,也是祁珩能干出来的事。
“寒微呢,你也怕针眼?”,宣璃本意是责备寒微没能够护主,但是她却看到一旁的寒微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好吧,主仆二人穿一条裤子,她管不了一点。
但是地上那个从宣璃进门就不停啜泣的女人突然被宣璃的话刺痛。
她忽地抬起头,憎恶的瞪着宣璃,声嘶力竭的冲宣璃喊。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你又比我强到哪里,谁不知道你风流成性,不知道有多少男人”
话没说完就见祁珩蓦地起身,瞬息之间就到了女人面前,脸色阴沉到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度,死死钳制着女人的后脖颈,将人连拖带拽到宣璃的面前,然后冷声开口。
“道歉”
说实话她其实这种难听话听的多了,根本就不会因此有所动容,甚至还想嘲讽,但是这是第一次,有人挡在自己的身前维护自己,再加上她从未见过如此暴怒咄咄逼人的祁珩,她也有一瞬被吓到,所以并没有说什么,等着身前被祁珩拖着的女人给自己道歉。
很显然,祁珩吓到的不止宣璃一人,那女人也被怔住了,连哭都忘了,呆滞的开口:“对,对不起”
祁珩就像是扔垃圾一样,厌恶的将人扔到了一边,然后扯过一旁的桌布擦了擦手,将桌布一同丢到女人的身上。
“本王的人也是你能够非议的?”
被丢出去的女人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她怅然若失的看着面前的那滩殷红,有片刻的恍惚。
“行了阿珩,我都没气,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宣璃轻轻拽了一下祁珩,虽然他为了维护自己面色铁青,怒火中烧的模样让她觉得很幸福,但到底刚受了伤,万一被气的留下病根了怎么办。
祁珩还是很吃宣璃那一套的,对方稍微一安抚他便平息了怒火,但是他见不得别人这般说他的阿璃。
他们不相熟时,他可能会相信外界的传闻,但是他们朝夕相处,他知道他的阿璃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她对待感情专一又专注,从不是贪欲的人。
关于阿璃的过往他从未过问,也丝毫不在意,即使她的从前真的如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