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输了棋不想认”,祁珩跟在宣诃的身后走了过来,上前帮宣璃解下大氅。
宣璃这才了然,合着就是打不过想跑呗。
宣诃突然有些羡慕门外的王修齐,一个人跪在外面真好,耳根子清静,还有人会组团嘲讽,慕了慕了。
“你怎么来了”,祁珩牵着宣璃的手将人带到火盆边,握着她冰凉的手覆在温暖的火焰上。
宣璃挑了挑眉,扯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这不是听说王修齐这老瘪三在御书房外面罚跪,我来看热闹啊,你知道的,热闹在哪我在哪,人在你热闹在,热闹在人在”
祁珩不由失笑:“是我大意了,应该一早告诉你这里有热闹的”
宣璃中肯的点了点头,确实,明明这宫里都是自己人,她竟然还是靠外面那些市井八卦才知晓的,不应该啊不应该:“知错就好,下次改正”
两人身后的宣诃端着给宣璃牛肉羹,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他心内在咆哮,大概也许可能你们俩人身后还有这么大一个弟弟呢,你俩要不要看一眼,这牛肉羹挺烫手的,有没有人接一下!
御书房里的宣诃难得的黑着一张脸,屠南前脚进王修齐府里,他后脚就知道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有生之年王修齐还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和图契有接触。
屠南前脚刚出王修齐的府门,他后脚就知道屠南是去干什么的了,不仅他知道了,差不多整个上安都知道了。
一时间整个上安都在说王家果然是非同小可,出了一对姐妹花,大的是大楚宠妃,小的是图契王后,王家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王修齐在进宫的的路上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夸大其词的传闻,他真的是服了上安城的这帮老六了,爱看热闹就罢了,永远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臣王修齐,前来请罪”
王修齐跪在御书房外,他做了这么多年丞相,能伸能屈这是最基本的素养,更何况是这种不知道皇帝心思的情况下,先发制人,低头认错总不会出错。
宣诃并没有让王修齐进殿,就让他跪在了外面。
“陛下想要怎么解决这件事”,祁珩站在火盆边暖着手,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宣诃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这事说难吧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宣诃只是想不明白这个屠南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祁兄,你说这个屠南,来了大楚也有大半年了,成天无所事事,今天骚扰一下我皇姐,明天又和王修齐的女儿勾搭上了,他到底要干嘛”
祁珩收回了手,对于屠南这个人,他隐约有个猜测,这人对图契的皇位没有什么兴趣,对拓张图契也没有野心,他跑到大楚来更像是放飞自我,寻求自由来了。
但若是他真的无心国事,天下那么多女人,他为何偏偏要去招惹宣璃和王慈舒这样身份敏感的人。
宣璃还好说,毕竟她风华绝代又秀外慧中,让人心生爱慕也属实正常,但是这个王慈舒,愚昧无知又上不了台面,屠南怎么就看上她了。
而且王慈舒娶不娶已经不重要了,屠南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王修齐朝堂上的地位松动,或是说,让王修齐和宣诃君臣离心,这才是屠南答应这门婚事的原因吧。
心中一个想法涌现:“让天下大乱”
其中原由不用祁珩多说,宣诃一点即通,他眉头微皱:“这人,莫不是有病?”
不过说起来,这件事上他们还要感谢屠南,有了这件事,他们想要动王修齐就简单多了。
“不过这屠南应该是想到,我们早就对王修齐有了顾虑,他这一步棋算是白下了,反倒是帮我们添了把柴”,祁珩边说着,便从身旁的竹筐中夹起一截银霜炭扔进火盆中。
“那祁兄你说,这王慈舒是让她嫁还是不嫁”
他盯着复燃的火焰,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嫁”
王慈舒可不是什么贤妻,谁娶到是谁的‘福气’,让他屠南从前肖想阿璃,那此等好妻子,他定然不能让屠南错过。
宣诃可不知道祁珩内心的腹黑,他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意思,只不过他可不能表态,他要时刻保持中立,甚至要表露出自己很为难,很想拒绝的模样,这样才能够方便他拿捏王修齐那老贼。
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王修齐依旧跪御书房外,宣诃打算让他跪久一点,做右相这么久,他大概早就忘了罚跪是什么滋味了吧。
他看了一眼祁珩:“来一局?”
祁珩勾唇一笑:“陛下棋艺属实是不堪入目,何必找虐”
宣诃一脸不服,他好说做皇帝也好几年了,怎么越做越没有尊严:“少废话,朕这些日子苦心钻研,这次定完胜你”
祁珩说着嫌弃,身子倒是诚实的走到布好的棋桌前:“您上次也这么说”
宣诃:。。。。。。我不要面子的吗!
“这次是真的!”
“上次也是这么说”
宣诃:毁灭吧!不活了,洗了蒜了!
屋内兄郎舅,棋局,热炕头,屋外天寒,大雪,王修齐。
怎一个惨字得了。
“呦,这不是王相吗,这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您怎么跪在这里,不是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