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殿。
祁珩换了衣服回来后便和宣诃在次间暖隔离一起等着,从天亮等到了天黑,期间祁珩被宣诃逼着吃了两口饭,此外两人皆是一言不发。
南苑和北夙也赶进了宫,白饶被他们硬留在了府里疗伤,两个丫头蹲在里屋的门外,目不转睛的盯着门,闻人嫚偶尔开门让她们去拿药材,端热水,两个人都抢着进去打下手,顺道看一看宣璃的状态。
终于在子时末闻人嫚推门而出,就看见两个点灯熬油红着眼睛的男人,微微一怔:“都在这里耗着干什么,你们明天不用上朝吗”
祁珩和宣诃谁还管什么上朝不上朝,等了一晚上可算见到点希望了。
祁珩起身往里屋走去:“醒了吗?”
宣诃也紧跟其后:“毒解了吗?”
闻人嫚站在原地:大哥们!没人关心一下年幼的我吗?我可是用了一天的脑细胞啊,你们象征性的说声辛苦了不行吗!
闻人嫚平复了一下气息,劝诫自己都是为了阿璃,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明天应该就能醒来,但是情况要比我想的糟糕一些,解毒需要一些时间,彻底清除大概得一个月左右,不过不用担心,毒性我已经压下去了,除了身体虚弱一些以外,不会有其他的症状或是再发作了”
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祁珩小心翼翼抚摸着宣璃的脸颊,脸色依旧苍白但好在嘴唇不再发黑,脸上也不见痛苦的表情,这才松了一口气。
“辛苦闻人姑娘了”
终于得到问候的闻人嫚立马开心了:“不客气不客气,阿璃是我的姐姐,我一定会让她恢复如初的”
想了想又对着宣诃说道:“小皇帝,阿璃这段时间是不是得住在宫里?”
宣诃和闻人嫚也算是老相识了,从前她就小皇帝小皇帝的叫,那时他确实也小就由着她叫了,如今他都要当爹的人了还被叫小皇帝:“你得叫朕皇上或者是陛下”
闻人嫚翻了个白眼:“我就要叫小皇帝,有本事你砍了我”
宣和无语了,这丫头把宣璃蛮不讲理耍赖皮那一套学了个彻彻底底:“什么砍不砍的,没大没小”
闻人嫚才不怕他,对着他吐了吐舌头:“阿璃住在宫里的话那我也住在这里,方便照顾她”
宣诃本就有此意,便点了点头允了,让人把海棠殿的偏殿收拾出来,然后看向祁珩:“宫门落锁了,你今晚就住在宫里,阿姐既然没事,你也打起精神,后面还有一堆事要处理”
祁珩很想守在宣璃的身边,可是他不能,一是他总在后宫里不合适,二是他得把那个幕后之人给揪出来。
第二天晌午,宣璃是被饿醒的,她从那只烤兔子之后已经一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了。
“饭,给我饭,饿死了!”
嗓子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干涩发哑,宣璃一惊,她那绝世美妙的嗓音呢?刚才那个说话的公鸭嗓是谁?
“水,给我水,我的嗓子!”
宣璃震惊的捂住自己脖子,结果因为动作太大,又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痛的她龇牙咧嘴,额头上立马布上一层汗。
“疼,太疼了,到底是哪个后娘养的干的,让老娘找到你,看老娘不撅了你家祖坟,把你老祖宗的骨灰给你扬了”
宣璃快被气死了,关键是她嗓子哑了,声音很小,愣是自言自语了半天外面的南苑和北夙也没有听见,陪着闻人嫚在院子里研磨药材。
终于是宣璃放弃了无声的呐喊,这帮不靠谱的,她都这样了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守着,真不怕她突然嗝屁了吗。
自己起身倒了杯水灌下去,这才感觉到嗓子舒服了些,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里屋门口,倚在门上,一眼就看到了海棠树下的三个人。
“我快饿死了,你们管不管啊”
三人听动静回过头,这才发现了靠在门框上,虚弱无比的宣璃,慌忙起身,上前搀扶住她。
北夙乐呵呵的跑去小厨房端饭了,小厨房里时刻备着饭菜,就等宣璃醒来。
南鸢扶着宣璃在卧榻上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殿下可算醒了,再不醒我们可都要急死了”
宣璃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急死了?哪里急?我看你仨在外面挺悠闲的,晒着太阳吹着风,但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所以只是冷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
闻人嫚拿了她的小药包来,拉过宣璃的手搭上脉:“嗯,脉象平稳,已无大碍”
宣璃虚弱一笑:“倒是挺像回事,不行别逞强,把你爷爷找来,我还想多活两年”
闻人嫚怒着嘴:“哼,能打趣我了,就说明我诊断无误”
宣璃瞅了一圈也没有见到白饶的身影,立马紧张了起来:“白饶呢?怎么没见他”
南鸢提到白饶就生气,把自己搞成那一个样子还不配合治疗,要不是景云死命拦着,那家伙可能会拖着一身血刺呼啦的伤口跪在这里请罪:“还活着”
听到南鸢语气不好,宣璃又问道:“怎么了”
南鸢气哄哄的把白饶怎么弄了一身伤,又怎么钻牛角尖,觉得宣璃受伤是他护主不力,倔的跟头驴一样,非得请罪的事给宣璃说了。
宣璃听后叹了一口气,她是知道白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