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压水井已经在受灾的北方八省全面铺开,可粮食还是不可避免的减产,再加上先前的‘消耗’,粮食的供应依旧被削减。城镇更是彻底取消公共食堂,大伙又重新拿起了锅铲,开始自己做饭。
四合院众人闲谈的话题早已从以前东家长西家短,转换成了粮食:
“买到粮食没有?”
“别提了,晦气!我昨晚上十二点就过去排队,您猜怎么着:等我到那儿,队伍都排成了长龙。没办法,就买到三十斤粗粮,白面,呵,连五斤都不到!”
“你说什么,不应该呀?前阵子粮票不是还能买三成白面,现在居然连一成都没了!。”
“以前是有粮食没粮票,现在成了有粮票没粮食,嘿……”
“知足吧您嘞,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月,还想着白面呐!粗粮能给齐就不错了。”
“唉!就怕再过些时间,连粗粮都做不到足额供应喽……”
不单单南锣鼓巷的四合院这样儿,其他地方也一个样儿。或者说,何平安所在的四合院,算是当时整个中国的一个缩影。准确来讲,四合院众人的生活,还要比其它地方的人,还要好一些。毕竟,农村哺育城市,全国供应北京。作为首都,北京的供给算的上是最充足的城市了。
一个普通的周末,大清早儿,四合院的住户们和往常一样,聚到庭院里发牢骚骂街,抱怨粮食难买。没想到,‘偃旗息鼓’十来天的何家,再次传出浓浓的肉香味儿。
其实这事儿,何大清还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自家从没缺过吃喝,娇生惯养的媳妇,会奶水不足。何大清也挺纳闷的,自家媳妇粮仓也不算小,怎么就奶水不足了呢!可孩子刚刚一岁多,还不能断奶。
如此,何大清只能炖些下奶的补品。其实这事儿早在陈雪茹产后就开始了,只不过当时大伙,吃大锅饭吃的正美,没人在意罢了。事实上,何大清已经非常注意了,从粮食短缺之后,隔三差五才炖一回。单凭何大清的门路,就算天天顿都没问题。
四合院的住户,本来就因为买不到粮食,生了一肚子气,这下彻底破防。慑于何平安的身份,众人虽然不敢打上门,但背后曲曲是免不了得。不过说话时,都默契的压低了音量。
“你说,何家到底什么情况,大伙这儿都吃不上饭了,他家居然还有肉吃!不会是……?”前院因为落井下石,被何平安收拾过的,李姓住户,向大伙使了个眼色,意味深长道
“谁知道,反正咱们院就属他家日子好。怎么,眼红了,想去举报?”
“我有什么好眼红的,我就是觉得他家生活条件太好了。还国家干部呢,整天大鱼大肉的,也不知道照顾照顾,咱们这些饿肚子的邻居!”
“唉!谁让咱们没有当官儿的兄弟呢!”
“李小子,我看你就是对前些年何处长对你的处罚不满,想着报复!我告诉你,老子的污点好不容易才抹去,你要是报复你就去,别拉着大伙一块儿送死。”
四合院的就没有蠢货,自然能看出李姓住户的心思。而李姓住户见自己算计被人识破,灰溜溜的跑回家里。可到底还是有人,被姓李的说动了心思。
不过不是去举报何平安,而是想请何平安帮忙买些粮食。这下原四合院三大爷,阎埠贵可就倒了霉了。毕竟四合院众人都知道,现在的四合院,也就阎埠贵能跟何平安搭上话儿。
托阎埠贵的福,阎家家里的米面粮油等一应生活物资,尚算充足。因此,得知四合院众人的来意后,阎埠贵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阎埠贵又不傻,平白得罪人的事,他怎么可能干,尤其得罪的还是何平安。
最后阎埠贵还是去了趟何家,自然不是让何平安买粮,而是想打听一下旱灾的情况。因为他居然‘丧心病狂’的想将自家的物资,送到黑市与人‘调剂’一番。至于将院里众人背后议论何家的话,阎埠贵也一字未改,直接告诉了何平安。
“大哥,看来以后不能在家里炖了!”阎埠贵离开后,何平安对身旁的何大清道
“是啊,人要是饿极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这样,以后我把东西,拿去雪茹家里做,做好了在带回来!明明去年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成了这副模样!”旧社会出来的何大清,更知道活不下去的人有多疯狂。
“大哥,咱就是微不足道的小虾米,做好自己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何平安没能力改变大势,只能缩起来假装看不见,让自己的心情好受些。
“平安,刚才你让阎埠贵规划好他家的粮食,难不成,这灾情还会继续?”听到自家兄弟的话,何大清也收了心思,将注意力放到自家身上。
“大哥,太多的话我不能跟你讲。我只能告诉你,粮食会越来越珍贵。”何平安想起明年家里彻底和北方的老大哥撕破脸后,举国还债的情形,低声提醒道
“要是这样,咱家屯的粮食可能不够,要不晚上我和柱子去黑市逛逛?”何大清见何平安如此说,知道灾情比自己想的严重。思索片刻,决定道
“家里的粮食大哥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不过黑市大哥确实得去一趟,还得让四合院的那些街坊知道。免得他们说三道四……”帮忙买粮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