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听话的顿住脚步,暖融烛火将她明媚的双眸衬得更加艳媚,如春色动人,漆黑瞳孔映着?火光,潋滟生辉。
“怎么了?”她看着?他一样被烛火勾勒着?忽明忽暗的眸子?,微微侧目。
下一刻,手中忽而传来炽热的温度。
原是少?年轻执起她的手,在她手心放了同样温暖的,熠熠生光的一点......这是个?什么东西??
喜恰怔住,抬起手来端详了半晌,才?看出端倪来,不过却更加疑惑,甚至微睁双目。
因?为这点佛光莹润,只有黄豆大小的物件,正是昔年她为金蝉子?所盗的香花宝烛。
“为何在你?这里?”她问出了和?在水华苑中一样的问题。
他又该如何作答呢?
少?年微微垂目,想看她的眸子?又不敢相看,再不似当初那般理所当然,只觉胸口沉闷,开口也沉闷。
“对不起。”他轻声道,“当初我不该从大哥那里将香花宝烛拿回来,这原是你?给他的。”
他不该因?为一己私念,不该因?为占有和?欲望,叫她最终那般伤心失意。
他曾说过要?做她的义兄好好教导她,也曾说过要?做她的小主人好好保护她,可最后哪一样也没有做好,没有顾念她的情绪,最后也难全自己的爱意......
“大哥?”喜恰自然不记得这些事,侧目看他,狐疑着?,“你?说的大哥是谁,难道是前部护法?金吒——可我怎么会?将香花宝烛给他?”
记忆原是这样错乱,可即便?是如此?,从贬下凡到如今,喜恰也没有生出一点想恢复记忆的想法?。
此?刻唯有一点错愕与焦急,因?她以为这香花宝烛早已给过金蝉子?——
绵长的灯火里,少?年面容却朦胧又柔和?,叫她心中也不由放松了一点紧惕,喃喃而道:“这应该是我要?给金蝉长老的呀......”
偶有穿堂风,将壁上烛火吹得熄了一瞬。
哪吒面上的温情微微僵住,蓦然抬头看她,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复又问了一遍。
“给谁?”
喜恰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原本略含焦急的眉眼也淡了下来,只是看着?他。
“原来......”他分明听清了,只是惊愕,犹自复述,“原来,是给金蝉子?的?”
难怪他能从金山寺循着?小妖的痕迹到陷空山,难怪她想知道取经人的踪迹。
原本上次他已问过她了,但她没有回答,他竟也没有那么放在心上,只觉她许是听了凡间?什么风声,一时想歪了修行法?子?要?吃唐僧肉。
“你?从前与他有什么渊源,如今又为何要?找他?”不知不觉,少?年又声含急切,和?一点说不出的古怪。
那点急切又糅杂了说不清的怒火,让他的声音变得冷寒下来。
他曾耿耿于怀着?金吒拿走了喜恰的香花宝烛,这点耿耿于怀,叫他哪怕后来心说不再介意,也还是在这次去灵山时生了不一样的心思。
不甘,疑虑,愠怒,还有越生越多的嫉妒——
因?他不明白,当初究竟是什么缘由驱使着?几乎不惹事的小老鼠精,竟生出胆子?,去偷盗佛祖的香花宝烛?
又究竟,是为了谁?
现下他知道了答案......哪吒心头的怒意越来越深重,怒火久矣,压抑至今。
“当年,你?去取佛祖大法?的香花宝烛,是因?为......他?”
从几百年前,直到如今,原是有这么深的执着?妒火,比起她什么莫须有的未婚夫还要?生气。
因?为盗取香花宝烛这件事,是她真的做过,为着?一个?他从未知晓的人做过——
瞒得真好啊。
“对。”出乎意料的是,喜恰没有缄默,承认得坦然。
她似乎想与他讲清楚,神色平静又温和?。
因?先前受过他的阻拦,号山之上又说的不够明白,兼之找金蝉子?这件事本身也全是阻碍,令人迷茫烦郁。
若这位义兄非要?在陷空山住上一阵子?,他就必须清楚她要?做什么,若听过之后,还要?百般阻挠,她便?会?请他离开这里。
毕竟纵使孙悟空也想拦着?她,但好歹没有在她眼前晃吧?
“金蝉长老于我有造化之恩,昔日灵山之上,是他予我姓名,助我开得灵识,后又教导了我百年之久。”
她的语气如神情一样平静,并不如昔年在他面前的小心翼翼,唯恐他有半分生气那般。
“若无他教化照拂,便?不会?有今时的我。”她看着?哪吒,似乎还在观察他听到这话的神情。
“是故,昔年他将要?离开灵山历劫,我为他去大雷音寺盗取香花宝烛护他平安,却因?此?被贬下界,但凡间?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想找到他,报答他的恩情。”
他能有什么神情?
少?年目寒如霜,琥珀色的清透双眸也变得沉郁深重。
静默了好一会?儿,竟是气笑了。
胸口在起伏,但又似压着?一口气喘不过来,待呼吸顺畅后,便?怒形于色:“他教导你?......他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