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恰适应不来,只能呐呐回答着:“我从灵山来的。”
“原是灵山啊......”众仙娥恍然。
西方灵山宝地,如来佛祖的道场,不失为一个极厉害的后台。
仙娥们侧敲旁击的心思淡了不少,原本也是看三太子好似对她有点上心,一时好奇问的。
哪吒面上看着凶神恶煞,实际并不怎么管水华苑的一众仙娥。
她们都伺候在外间,鲜少踏入苑内,因不怎么被使唤,就比云楼宫其他宫娥胆子大些。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犹自说着,偶尔又问喜恰两声,什么来路,几年道行,表面看去也是其乐融融。
但喜恰总答不上来她们的问句,或是心里头觉得答得不好,并不自在,寻了个空隙便自己开溜了。
老鼠精本就敏捷,喜恰面上虽看上去呆愣愣,还是有这天赋在的。
不多时她便离开了云楼宫,四处打量起天庭景致来。
云雾缭绕,漫天浮光,遥看三十三根天柱下,有一风流倜傥的仙君,正好生惬意地在天河边垂钓。
喜恰又上前两步,想瞧仔细些。
谁晓得哪吒在她腰间缀了个小铃铛,小银铃叮当两声,被仙君察觉了。
“哪里来的小......小、小仙子?”
第009章 喝醉
喜恰初生牛犊不怕虎,见此人面善,又喊她小仙子,喊得也温柔和善,拎着长长的裙摆就走了过去。
这裙摆真长,天庭的人好似都喜欢这种长长的裙摆,但她穿着就不大习惯。
“嫦、嫦娥妹妹啊......”仙君见她走近,却仍有些愣神,悲惋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喜恰也顿了一步,歪着头看他:“你在叫谁?”
风流倜傥的仙君听见她娇俏的声音,与嫦娥一点也不像,才定了定神,轻咳立正,理了理微有些散乱的袖摆。
“仙子勿怪,方才见你长得肖像广寒宫的嫦娥仙子,故感叹了一声。”他仍盯着喜恰的脸看,直愣愣的,又算不上轻浮,只是很探究。
是真有几分像,又同穿了一身白衣......
嫦娥仙子端是一副疏冷凄清的谪仙模样,喜恰不笑的时候也有几分清冷在,但并非一双凤眼须清,而是圆溜溜的杏目,微弯起眼角时,很是灵动活泼。
“仙子从何处来?”仙君朝喜恰拱手,先自报了名门,“在下乃是主管天河的天蓬元帅。”
喜恰看着这一片漫漫天河,银河流灿,竟压过了几分白昼,总算叫天庭有了几分昼夜分明之色。
她看得有些愣,正回神,也拱手道:“我叫喜恰。”
“哦,喜恰仙子好。”天蓬见她盯着天河看,笑着理好衣摆,走去她身边,“喜恰仙子喜欢这里啊,也道是‘天河亦漫漫,长夜复未央’......”
他咬文嚼字的,好似是个文化人,喜恰一句听不懂。
她仍在盯着天河,见里头星辰闪烁,好不绚丽。目光一瞥,又见天蓬垂钓的玩意儿放在一旁,有了几分好奇。
“仙子,可想随我一起垂钓?”见她这样,天蓬于是问。
喜恰却有几分迟疑,灵山不许杀生,灵池里的鱼儿虽未开灵识也不许吃,她一直馋来着,但没真吃过。
“想。”这是先冒出的想法,但又害怕血腥,“算了......”
馋归馋,世上太多惹人馋的东西了,总不是件件都能尝到。
天蓬却只听到了第一句,呵呵笑了一声,朝她摊开手心:“只要十个仙珠,仙子可钓一整夜。”
什么仙珠,怎么还要钱。
喜恰瞪大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仙子没钱?”天棚原本就是逗她玩儿,又掸掸衣袍,“罢了,不如陪我聊会天,也可抵——”
“我是哪吒的灵宠,你叫他给钱。”喜恰打断他,想起了自己在天庭的靠山。
说完这句,她还有点沾沾自喜。
从前蝎子精姐姐晓得她与金蝉子交好,教她有靠山就要用,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用,如今换了哪吒,却有用处了。
哪吒三太子一袭织金红袍,身披华贵红绸,腕戴金镯,还有一堆叮叮当当的法宝,怎么看都是有钱的主儿。
天蓬却瞪大了眼睛,笑容一僵,说话也不利索了:“你、你是哪吒三太子的人?!”
“嗯。”喜恰点点头,趴在天河栏杆处,没所谓。
“我怎么不知道云楼宫有你这等小仙子,你莫框我。”天蓬呼出一口气,冷静下来,还是不太相信,“那三太子的水华苑,向来只有莲花,哪里来的莲花美人......”
喜恰还在望天河,忽闻一股香风袭来,银光璀璨的天河间瞬然五光十色,几个仙女儿施施然落在水中,红橙黄绿好不明亮。
“好漂亮!”喜恰看呆了,不管天蓬还在嘀嘀咕咕什么,拉了他一把,“天蓬仙君,她们是谁呀?真好看。”
天蓬要去抓她拽住他袖子的手,又不敢真碰到她,唯恐真是三太子的人。
那玉面罗刹的小太子,往日里谁碰到他的火尖枪乾坤圈都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这要是真碰了他的人,岂不是要被他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