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是在大半夜里接到了沈翊的电话。
《不负青山》的合同签得很顺利,签完合同的当天她就拿到了完整剧本,一直研究到后半夜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到。
她没有沈翊的电话,乍一看还以为是骚扰电话直接挂了,那边的人不死心又一连串打了好几个,闻听这才不耐烦地接通。
“闻听吗?!闻姐……江哥他出事了,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电话接通,她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电话那头的人截胡。
“他怎么了?”闻听顿时坐直了身子,下意识得心头一紧。
……
“江鹤庭……”
闻听按着沈翊给的地址找了过去,他住的是酒店最顶层,是这一层唯一的房间。
门是虚掩着的,她犹豫了一瞬,稍稍推开了一点缝隙却没有进去。
闻听站在门口都能闻到房间里那股浓稠的酒气,她微微蹙眉,不敢想这男人到底喝了多少。
没得到男人的回应,闻听又在门口踌躇了半天,叹了口气,避无可避,索性推门进去。
房间的窗帘全部拉着,只在客厅里亮着一站夜灯,昏昏暗暗地环境,让闻听心底一沉,多了些忐忑的情绪。
“江鹤庭你人在哪儿呢?”
她压低声音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回应。
沈翊总不可能骗她吧!但又觉得拿江鹤庭搞恶作剧,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是谁?”
卧室里传来一道男声,嗓音沙哑得要命,仔细听的话甚至还带着些细微的压抑。
闻听吓了一跳,拍了拍心口,顺着声音走过去,“你怎么了,酒喝多了?”
“别过来,求你……”
闻听进了卧室,被眼前的男人吓了一跳。
此时她跟男人距离不远不近,酒气更重,直窜她的鼻腔里,仅仅是嗅着,闻听都受不了,脸皱成一团,跟着咳嗽几声。
眼前的男人衣服早就脱了扔满了垃圾桶,身着一件灰色浴袍,上半身散了大半,能清晰地看清他的脖颈处暴起的青筋,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呈现红粉色,根本不是正常皮肤的状态。
闻听心里更加不安,视线向上落停在男人脸上,往日深邃不惊地双眸此时被朦胧地醉意占据,眼尾处挂着一抹妖冶的红色,额头上还不断有汗珠渗出,他调动呼吸,像是在极力隐忍着。
这幅模样与平日里清冷矜贵大不相同,更像是落入凡间的……妖孽狐狸。
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心跳如鼓,神色凝重。
他这哪里像醉酒的样子,倒更像是被……下药了。
“江鹤庭你是不是……”
“跟你没关系,我能撑住。”她话还没说完直接被男人无情打断。
闻听身形一僵,上前的脚步顿住,难得无措。
“沈翊打电话让你来的?”男人冷嗤一声,“也就他事儿多。”
说完,身体的燥热又再度传来,江鹤庭快疯了,摇摇晃晃地从床上挣扎着站起身来,撑着墙还没走出去几步,差点栽倒在地上,闻听身体反应比脑子快,急忙追过去搀扶住了他。
闻听接了电话就急忙出门,连件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只套了件睡裙,来的路上吹了半天冷风,此时靠近男人时,江鹤庭被她胳膊处的冰凉激了下,心底的火烧得更甚。
“闻听……我警告你别碰我,否则后果很严重,你承受不起。”
江鹤庭稳住呼吸,还是咬牙推开了女人。
“你去干什么,我帮你去拿。”闻听以为他挣扎着起来,是要去拿东西。
“我去洗冷水澡,你要一起?”男人嗤笑一声,语气带着轻佻。
“你别这样……现在换季转凉,这趟折腾下来,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闻听咬唇,男人话里的讥讽和冷意很重,她怎么可能听不出。
闻听委屈的想哭,又觉得自己贱。
明明是她在医院的时候给了江鹤庭那么大的羞辱,他生气得理所当然,她竟然还指望两人之间能好好说话。
就像他说的,她跟他算哪门子的关系,本就不该来的。
闻听吸了吸鼻子,下唇都快咬出血了,硬生生把聚在眼眶底的泪憋了回去。
“随你吧,我先走了。”
她转身刚想离开,却被身后的男人用力拉了回去。
还不等她惊呼,他滚烫地双臂就穿过她的腰间,紧紧环抱住她。
腹部脊背处跟着发烫,闻听浑身紧绷,不敢动一下。
女人的腰实在太细,他单手就能掐住。
“你能不能别走……听听,别走好不好……”
兴许是理智被烧光,闻听竟然觉得他话里染上了哭腔。
此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了主张。
江鹤庭微微用力,毫无防备下,她踉跄了下,没站稳直接跌进他的怀里。
天地旋转间,男人打横抱起她,药物的作用再此上头,两人呼吸一沉,江鹤庭身子向后一靠,跌坐在沙发上。
而闻听则完全坐在他腿上。
男人的浴袍散得更开,上身完全暴露在她的视线里,闻听慌得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