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鹤庭的质问,闻听没有说话,低垂着头,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加难看。
事情发展到现在,结果早就失控了,闻听一向喜欢用些极端的方法,每次都铤而走险,自己亲身下场作诱饵。
因为诱惑力大,敌人才会奋不顾身地沉没全部成本,抓住痛点,她再给出致命一击,敌人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招,闻听百试不爽!
关柔却反将她一军!亦或者说,她们二人都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啧。”
江鹤庭绕过病床到另一边沙发上坐下,他背对着坐在病床上的女人,不紧不慢地将黑色西装外套脱掉,闻听抬头偷偷瞄了一眼,这才发现男人里面那件白色的衬衫后背处打湿了一大片,紧绷的背部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性张力喷涌。
闻听心头一动,眼底掩饰不住惊讶。
现在是清晨,街上不热,体感温度甚至还有点凉,可见男人一路得跑得多快,出了一身的汗……
“不是问你话呢,怎么一直不说,哑巴了?”他随手将外套扔到一边,姿态闲散地在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胳膊肘搭在圆桌茶几上,单手支着侧脸,视线落到闻听身上,一错不错地看着她,散漫极了。
闻听紧绷着脸,气消了大半,理智再次占据上风。
当闻楚钦跟她说,目前掌握的全部证据都跟关柔无关后,她整个人都快被气疯了!
她在那种极限的环境下硬生生忍了两天,挨了一身伤,结果对手身上一滴血没沾,抽离个干干净净。
江鹤庭出现的时候,连闻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脾气,把对关柔的气一股脑全撒他身上了!
他未婚妻做的好事,吼他两句怎么了!
这是闻听气极了的时候这么想的,但是现在她恢复理智,忽然之间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了。
“算了……这是我的事,跟您无关。”
闻听叹了口气,费劲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动作太大直接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手一软,杯子险些从她手里掉到床上,幸好江鹤庭眼疾手快地接住。
男人有些无奈,“别逞强了,我喂你。”
江鹤庭盯着乖巧喝水的女人,眼神沉溺着温柔,还是安分的时候看着可人,平时对着他一点好脸色没有,有时候更是呲牙咧嘴,那眼神冷的恨不得活掰了他。
也得亏他有个强心脏,脸皮也够厚,才能继续待在女人身边!
“怎么就算了。你指认的人可是我未婚妻,我总得问个清楚吧,闻小姐受了什么欺负,手里都有哪些证据呢?”
放下水杯,江鹤庭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地模样,语气轻佻。
未婚妻……
闻小姐……
好一个亲疏远近!
他护着谁,态度清晰可见了。
闻听忽略心头的那份酸涩,巨大的无力铺天盖地压过来,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眼角就忽然泛起一抹红。
人在很慌的时候,一秒钟恨不得做八百个假动作。
闻听眼神躲闪,生怕自己这幅模样被江鹤庭捕捉到,“不想说了就是不想说了,江总能别再烦我了吗,我很累需要休息,请您离开。”
她急忙赶人,顺势轻轻躺下,扯住被子挡起半边脸。
江鹤庭眼多尖锐,瞬间的功夫就察觉到了她情绪的转变,收起唇边的笑意,凝眉看向她,“好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我错了,嗯?跟你道歉成吗。”
“我要睡觉!”
闻听又强调了一遍。
得。
意思就是不接受他的道歉呗。
江鹤庭摸摸鼻子,一向杀伐果断的男人,此时脸上挂起几分呆傻的茫然之色。
“我真是开玩笑的!你俩有矛盾,我肯定最向着你的宝贝。”
女人没理。
江鹤庭急了,慌里慌张俯身,整个人都快压下去,薄唇贴到她耳边,“哎不是,宝贝,我真的就是逗逗你。她我不了解,你我还能不懂吗。”
两人离得很近,说话时,闻听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心脏有规律的跳动。
她也跟着心跳快了几拍,鬼使神差地搭了男人的话茬,“你懂我什么?”
话音刚落,闻听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她这是犯哪门子的贱!
被绑架了一遭,人回来了,脑子丢了是吧!
“你不屑于做那种随便欺负人的事情,也不屑于去胡乱冤枉人。”被接了话,江鹤庭心情大好,唇角漾起弧度,语气也跟着轻快了不少,“就是宝贝你有点睚眦必报,谁要是惹了你,拼了命你也要还回去。”
闻听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善,“江总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夸!当然是夸奖。”江鹤庭拖着长长的腔调,“这说明宝贝你有主见,敢做敢当啊。”
“哦。”
女人只发出个单音节,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江鹤庭敛去几分笑意,眸底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所以我想说的是,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我不会因为江关两家的联姻关系去无脑维护她的,想怎么做,主权在你。”
“江鹤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