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人怎么就忽然不见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宋延安刚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车前抽烟地闻楚钦,急忙冲过去焦急问道。
闻楚钦掐了烟,将西装口袋里的一封信函递到宋延安手中,“你没来之前我刚上去找了一趟,在主卧窗帘背后发现了这个。能留下这封信作为线索,说明闻听肯定不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带走的……”他低声咒骂了句,“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留下别的东西,所有东西都被恢复原样了,毫无痕迹,查都查不到!”
宋延安捏紧纸张,留下几道清晰可见的折痕。
信函里只有短短的两行字,笔记凌乱能看得出当时情况一定很紧急,闻听在有限的时间里能给出的东西不多。
“她在出事前联系过你吗?”宋延安忙拿出手机,将通讯录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闻听联系过她的消息,于是急忙向闻楚钦询问道。
闻楚钦愣了一下,也拿出手机翻找了一番,最终一无所获,“没有。”
宋延安缓缓点点头,思路清晰,原本因为过于焦急而混沌一片的脑子也开始变得清明。他逐渐理出了一条脉络,边示意闻楚钦上楼一边说道:“放眼整个京都,闻听落入险境能联系的人不多,也就你和我了。在最紧要的关头她谁也没有联系,反而选择留下一副不起眼的信,说明她当时应该不具备对外联系的条件……”
宋延安只说到此,闻楚钦就瞬间想通了。
因为通信设备受阻,闻听没办法及时跟外界取得联系,迫不得已这才留下了这封手写信函。
这么紧急的情况下她还能保持这般冷静,真是难为她了。
二人进入公寓,一切整洁如新。
宋延安皱眉,转身疑惑地问道:“他们有备而来,所有痕迹都被销毁了,这封信……你是从哪儿找到的。”
闻听跟闻楚钦二人之间的恩怨,他是知道的。
虽说二人目前是合作关系,但他也是真的担忧闻听是在养虎为患,而且他什么都没看见,来到现场的时候,闻楚钦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了,手里拿着这件他所谓的唯一线索。
如此种种,宋延安很难不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闻楚钦在自导自演!
“你在怀疑我?”闻楚钦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冷笑几声,眼底压着愠怒,“现在你已经退化到连闻听的笔迹都认不出来了吗?!都什么时候了,我需要编这样的谎话骗你?我告诉你,早点找到闻听,她的危险就能少一分,不管你对我什么想法,一切都等找到人再说!”
遇到危险的时候,窗帘背后藏线索。
是闻楚钦从小到大的习惯。
当年上学的时候,他就是贵族学校圈子里出了名的校霸。
家底不比闻家丰厚的不敢惹他,家庭背景雄厚的也怕他这个不要命的疯子。
他们不敢惹强者,自然要在其他人身上找回场子,于是就盯上了学习好又性子安静乖巧的闻听。
班级里拉帮结派孤立她,把她独自锁在学校器材室,接力赛跑的时候故意扔东西绊倒……
闻听有一段时间被欺负的很惨。
正巧那段时间是他外出参加奥数比赛的日子,全程封闭式,他对此一无所知。
直到赢了比赛,闻楚钦捧着奖杯不顾一切地冲回去,结果刚回家就撞到嘴角带伤的闻听,再三追问下才知晓了一切。
闻楚钦开始教她各种反击手段以及自保方法。
如果遇到无法反抗的危险,就找个隐蔽处藏好线索,他一定会找到她,这是他们从小养成的默契,亦或者说,这是他手把手教出来心有灵犀……
闻楚钦不愿跟人分享。
哪怕被误会,他也不想解释什么。
宋延安太阳穴突突地跳,随口又问了句,“监控调了吗,也什么都没有吗?”
闻楚钦耸耸肩,“他们早就删了。”他危险地眯了眯双眸,“就像听听留的纸条说的那样,他们确实训练有素,不是普通混混,他们上头很有背景,但是那几个组织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现在一点线索没有,也很难确定他们听命于谁。”
“我们时间不多了。”宋延安靠在一侧承重墙,胡乱的揉了揉头发。
闻听留下的纸条上一共就有两个关键信息。
其一,这帮人是专业组织出身,绑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其二,这场意外跟江关两家脱不了关系,尤其是关柔和江老夫人两派势力。
“如果真如听听说的那样,无论是她们两个人中的哪一位出手,本质目的就想在订婚宴前解决了碍眼的人,闻听跟江鹤庭的关系放在她们二人心里横竖都是一根刺,索性让她直接消失,一了百了。”闻楚钦讽刺地轻笑了一声,脸色黑如锅底,“距离订婚宴还有不到两天时间,要是两天内找不到闻听……谁知道那群疯子会不会撕票!”
最恨的就是这个!
对方若是冲着钱来的倒也罢了,如今这是只想害命不想谋财啊!
这跟亡命之徒没什么分别!
宋延安和闻楚钦都分得清这其中的利害。
垂下头沉默了许久,谁都没再开口说话,但越来越烦躁地脸色却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