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兰惊呼一声。
她见摊主拿着帕子把玩。
吓得赶忙提醒她。
“哈哈,不必惊慌,我这里要不了那么贵,只卖八吊钱。”
摊主和善的笑了两声。
解释着。
一吊钱等于一百文。
十吊钱是一两。
所以八吊钱就是半两多银子。
可能是方才听到二两吓了一跳。
现在知道帕子只要半两多,祖孙俩的表情,没那么惊讶了。
可半两多也买不起啊。
张金兰的钱袋子里,只有刚刚卖掉鸡蛋的八十文,吃油汤面还花了三文走。
只剩七十七文了。
“福宝,咱走吧,阿奶买不起。”张金兰也不自卑,她直截了当的说她没钱。
坦荡的模样,让摊主高看了一眼。
“阿奶,我没想买,只是觉得好看,想让阿奶看看,等我长大了,赚好多好多银子,给阿奶买七条,阿奶来回换着用。”
江福宝画了个大饼。
偏偏张金兰吃的喷香。
“好好好,阿奶等着福宝呢,走吧,去前面逛逛,多谢你啦小娘子,帕子确实好看,可老婆子我买不起,等我孙女长大,再来你这买。”
她笑着对摊主道了谢。
似乎把江福宝的话当了真。
“不必客气,帕子能得旁人赏识,我也开心,小姑娘,我日日在这里摆摊,以后赚到钱了,一定要来我这里买呀。”
摊主逗弄起江福宝来。
“好!”
江福宝重重点头。
祖孙俩离开了。
她们走到街口处,去往另一条街道。
刚踏入。
一股熟悉的清香,就钻入了江福宝的鼻腔。
街口上的木牌写着无疾街。
看来这里等同于现代的医院了。
果不其然,街头第一家,就是药铺。
右边是医馆。
然后是药酒铺。
以及推拿堂等等。
都跟医字脱不了干系。
这里的铺子,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多家。
有五个巷子,都是用药材起名。
江福宝比谁都清楚,上大学时候,她日日捧着厚厚药材书,背的恨不得想死。
自然每种药材都被她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
巷子里,多为人家。
瞧着大门大户的模样。
就知道住在这里的,几乎都是富户。
看病方便。
房价估计很贵。
“大夫,求求您了,救救我娘吧,只要您救好我娘,等我爹回来,我让他赠二百两给您。”
突然,一阵哭嚎声传来。
江福宝扭过头,望去。
只见刚刚路过的医馆外,跪着一个小男孩。
约莫六七岁大。
男孩的身旁,还躺着一个脸色发白,嘴巴乌青的妇人。
长相清秀。
她的青丝一半挽起,一半垂落于地,头上的珠钗做工精致,绝对价值不菲。
妇人哪怕闭上眼睛,也浑身散发着温婉气质。
像极了古装剧里,从小在书香门第长大的千金小姐。
“老夫说过了,你娘的身子犹如燃尽的烛灯,救不活了!应当是生产时耗尽了精气,能活到现在已然是老天开恩,老夫没有与阎罗抢人的本领,趁着你娘最后一口气没散,早早的准备后事吧。”
老大夫冷冷的说完。
一甩衣袖。
关上了医馆的大门。
“娘——”
“娘你别走,别丢下迟儿,娘,你醒醒啊——”
只见小男孩探了探妇人的鼻息,突然放声大哭。
“真是可怜见的,才这么点大,就没娘了。”
张金兰叹着气,面带可惜的摇了摇头。
“谁来帮帮我,帮我把娘抬回家,我愿意出一两银子!”
祖孙俩看了一会。
准备离开时,那个男孩突然叫喊道。
这一片住的都是富户,没人会为了一两银子,跑去搬尸体。
晦气的很。
而在医馆里看病的百姓,也都不穷,毕竟穷的都看不起病,撑死请赤脚郎中开个药方去抓药。
以至于路过的人,都看戏般望着男孩。
没人走上前帮忙。
“我来我来——”
张金兰听到搬个新鲜的尸体,就给一两银子,她眼睛骤然一亮。
刚死的人,还热乎着呢。
没什么好怕的。
只见她飞快的冲过去,生怕被人抢走了差事。
连孙女都顾不上了。
江福宝在原地汗颜。
阿奶为了赚钱,真是什么都肯干啊。
“小少爷,当真给一两银子吗?”
虽然男孩的穿着,一看就是公子哥,可他年纪太小了,张金兰怕他赖账,又问了一遍。
“当真,只要您将我娘背回家,我便给您一两银子。”
男孩的眼泪还在流淌,所以说话时,鼻音很重。
“行,我来背,可是我这背篓咋整。”张金兰抠门惯了,她可舍不得把背篓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