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些鸡蛋哪来的?”
江大和傻眼了。
山上再有宝贝,也捡不到鸡蛋啊。
这鸡蛋个头大的很。
一看就是家鸡下的。
难不成,娘去别人家偷来的?
联想到亲娘刚刚鬼鬼祟祟的神情。
他心里‘咯噔’一声。
“娘,你偷鸡蛋没被人瞧见吧?”
这话说的,把张金兰都气笑了。
“你娘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缺德啊?我好好的,偷人家鸡蛋干啥?这是我们在山上捡来的!你个不孝子,老娘打死你!”
她扬起巴掌。
赏了江大和两下。
“哎哟,娘,我都多大了,你打我屁股干啥,让你孙子瞧见,我面子往哪搁。”
江大和的耳朵瞬间通红。
他快速望了望左右。
还好两个儿子和弟弟们都回屋补觉去了。
“谁让你编排老娘的,一共四十九个鸡蛋,你明天拿四十个去镇上卖掉,剩下的,留给孩子们补补身体。”
张金兰才不管大儿子害不害臊呢。
儿子可是她一手带大的。
啥样没瞧见过。
将鸡蛋的处理方法告诉大儿子后,她就带着儿媳们,忙活午饭去了。
“福宝,你告诉大伯,鸡蛋真是山里捡来的吗?”江大和不敢再问亲娘。
他抱起江福宝,打探着消息。
“是呀,大伯,鸡蛋是在山里捡来的,奶奶她们说,这是别人藏在那的,大伯放心,没人瞧见,我们还留了一个鸡蛋放那呢。”
江福宝说完甜甜一笑。
“那就好,没人瞧见就好,福宝今天有口福了,你奶奶肯定会做鸡蛋羹呢,福宝到时候多吃一点,吃胖胖的。”
江大和揉了揉福宝的头顶,将她稳稳放下后,拿起背篓,准备上山砍柴。
“咚咚咚——”
“谁把门关上了,开门啊——”
突然。
大门被人拍响。
听声音,是江守义。
“来了。”听到亲爹的声音,江大和赶紧拿起门栓。
“大白天的锁门干啥,嗯?你咋回来了?没散活干?”江守义上午闲着无聊,去好友家与人闲聊许久。
自然不知道儿孙们从镇上回来了。
“嗯,找散活的人太多,儿子去晚了,爹,我去山上砍柴,娘她们回来了,在厨房里做饭呢。”
江大和的声音有些闷闷。
他回答完,就跨过门槛,出门了。
可下一秒。
头顶‘吧嗒’一声。
传来凉感。
江大和抬起头来。
“滴答滴答——”
竟然下雨了!
“哎哟,老天保佑啊,下雨啦,老婆子,快出来看,下雨咯——”
院子里的江守义也看到了。
他大喜的对着厨房呼喊着。
几秒后。
屋子里的人,全部出来了。
包括穿着里衣,睡得正迷糊的江二勇。
“老天爷啊,您总算开眼了,知道咱们的苦咯,下吧,多下点,下大点——”
张金兰一听下雨。
手里还沾着粗面粉,都来不及擦。
她跑出来,虔诚的跪在地上。
对着正前方磕头。
江福宝也仰起头来。
雨水落在她的额头、鼻尖、脸颊、以及嘴巴里。
舌尖一舔,竟然带有微微一丝甜。
怪不得古代都喜欢用雨水来泡茶。
现代的雨水,可是肮脏不已。
毕竟环境被污染了,到处都是工厂,还有各种辐射。
谁敢喝啊。
哪像这里,雨水被称为无根之水,更有广为流传的神水美名。
看来不是假话。
江福宝张大嘴巴,又喝了几滴,才躲到屋檐下。
雨滴落的越来越频繁,再淋身上就得湿了。
江家人纷纷退后。
与江福宝站成一排,赏着落雨。
“下吧,下的再大点,今年就能种水稻了,到时候交完赋税,全部卖掉,换些糙米回来,剩下的银子给同金娶个媳妇。”
张金兰似乎有个执念。
一定要给江同金娶上媳妇。
江福宝只浅浅一想,便懂了。
江同金是江家长孙。
这里成亲又早。
十五岁当爹的比比皆是。
如果大孙子拖到十七八岁才能当爹,背地里,江家只怕要被村里人讲究死。
古代的闲话,能杀死人呢。
“糙米虽耐旱,可产量比不上水稻,且卖价水稻要高上不少,若雨真的能下大,今年咱就挺过去了。”
前两年受的苦,历历在目。
要不是江家有存银,只怕征徭役那会,就得卖地了。
听说隔壁朱家村一户穷苦人家,交不出罚银,家里又只有几亩薄田,舍不得卖,只能让三个儿子去当兵。
年前官府传来消息,死了两个。
那朱家老妇,哭的眼睛都瞎了。
“是啊,去年税收足足三成,差点逼死咱们哦,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