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也要将此二人杀了,以此告慰玉节将军与靖安军三万人的英灵!” “还有天宁,贵妃身怀子嗣,她在一日,吴岱就死不成,可是天宁的命债,我一定要吴岱还来!” “儿啊,你在 官家身边已经好些年了,我的事你不要碰,到时官家治罪,你亲自来抓我,如此,你也能保住自己,保住你妻子阿夏,你母亲和弟弟弟媳,也都要靠你来活。” 苗景贞眼眶骤红,“儿子怎么能抓您?儿子怎么能……” “景贞,你必须这么做。” 父亲的声音响彻耳畔,苗景贞呆立在殿前出神,他眼眶又热,却听殿门一开,他转过脸,只见几名宦官慌里慌张地出来。 他们很快朝白玉阶底下去,庆和殿里第二道门还没合拢,苗景贞隐约听见里面传来正元帝的怒喝,“金丹!梁神福!” 口齿似有些不清晰。 不多时,太医局值房里的医正们匆匆赶来,有人跑得急,才上了石阶就在湿滑的地面上滑了一跤,却也不敢怠慢,爬起来就往殿里去。 苗景贞心里不宁静,有班直让他去值房里歇着他也没出声,他一手紧紧地握着刀柄。 几名宦官端着清扫起来的碎瓷片出来,快步往阶下去,梁神福似乎正在隔扇之后,他说的话苗景贞有些听不清,他干脆跨过殿门,走近隔扇。 “官家要金丹……所以……” 里面一个年轻宦官颤着声音道。 “官家要,你就敢给?” 梁神福厉声,“今时不同往日了,这金丹不是乱吃的!” 金丹可以缓解官家的头疾,苗景贞不是没有见过官家服用金丹,紫阳真人炼制的金丹也一向是由御前班直去道宫里取的。 但他细细一想,才惊觉近来御前班直竟一回也没有去过道宫。 “苗大人。” 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唤,苗景贞回过头,只见来人竟是嘉王身边的宦官荣生,正值严冬,他却满头大汗。 苗景贞走出去,令值守的班直将殿门合上,才与荣生到露台底下,“你怎么来了?” “苗大人,殿下白日里说去接吴小娘子回宫,可到宫门落锁他也没有回来,听说昨儿夜里宵禁,外头在抓反贼,奴婢实在担心殿下……” 荣生袖子上都是雪粒子,他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殿下今日从泰安殿出来就很是反常,奴婢越想越不对劲,苗大人,您说殿下到底去做什么了?” 荣生心里很是慌张。 “殿下跟你说什么了?”苗景贞立即问道。 “他说,如今谁若是碰玉节将军的案子谁就得死,还说,人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荣生此刻是万 分后悔,“他还让奴婢多去南郊别苑照看李庶人,奴婢当时怎么就没发觉什么不对呢!” 如今想来,这字字句句,都透着决绝。 苗景贞想起父亲与嘉王的书信往来,想起父亲在家中与他说过的那番话,他与枢密副使葛让葛大人分明没有要将嘉王殿下卷进这桩事的意思,他们甚至瞒住了东府相公孟云献。 但如今看来, 嘉王殿下极有可能已经卷入其中。 苗景贞几乎是立时猜出,嘉王如此,也许是想为他的父亲苗天照与葛让揽下所有罪责。 可嘉王殿下,怎么能死呢? 苗景贞紧紧地握着刀柄,他意识到许多人的生死存亡,几乎都在这一夜之间,可他真的能遵从父命,明哲保身,亲手……去抓自己的父亲么? “娘娘!娘娘您慢些!” 苗景贞听见这样一道担忧的女声,他一下抬头,只见贵妃被一众宫娥宦官簇拥着往白玉阶上走去。 贵妃根本没有办法安眠,嘉王说是去接她的内侄女,可这都大半夜了,宫门都落了锁,她却连茹儿的面也没见到,这令她心中十分不安。 又听说庆和殿这边又请了太医局的医正,她便匆匆穿衣,赶了过来。 “若贵妃进去,殿下未归的事可就说不清了……”荣生瞧见这样一幕,心里怕得厉害。 苗景贞站着没动,看着上面梁神福从殿内出来,伏低身子与贵妃说话。 “荣生,你是韩使尊的干儿子?” 苗景贞忽然出声。 “是。”荣生虽不知他为何忽然这样问,却还是如实回答。 “那梁内侍也就是你干爷爷?你们亲近么?” “干爹不在,常是奴婢在干爷爷面前伺候,自然是亲近的。” 正是因为这层关系,韩清才会将他安置在嘉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