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你觉得我要依他的意思,对苏契勒低头,送女人和钱帛过去了事?” “德昌,十六年前,随苗统制战死在雍州城墙上的,有我的父兄,这么多年我与你死守在此,靠的是什么?难道不是咱们与胡人的血仇?当年雍州几乎只剩半座城池,你我便是在城墙之上结为异姓兄弟,立誓此生守在此地,为国尽忠,你我之间若不能坚若磐石,那么雍州城他苏契勒虽不攻,亦可自破矣!” 魏德昌听得心中动容,他一脸愧色,一下屈膝跪在秦继勋面前,将刀也扔到一旁,抱拳:“义兄,德昌对不住义兄!” 秦继勋没说话,盯着他低下去的头。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你是什么脾性,我一直都清楚,我也早与你说过,军中多至亲,难免治军不严,易生事,你不听我的劝,我也只好由你,此前是阿多冗驻守居涵关,他并非好战之辈,故而这几年与你我相安无事,但如今你我面临的是苏契勒,他是乌络王庭的王子,他的挑衅你以为只是想要几点好处那么容易么?阿多冗之死,明显是苏契勒故意栽赃,但若你治下严厉,便不会让胡人钻了空子,所以, 他停顿一下,“德昌,我处置你军中的人,你服,还是不服? “服! 秦继勋一手撑着扶手站起身,上前几步扶住魏德昌的手臂,让他站起身来,随后他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那么,今夜是谁在你耳边提的‘私饷’这两个字,你便将人处置了吧。 “义兄…… 魏德昌胡须微颤,那是他族中的表侄儿。 “我这儿的长案你也得赔。 秦继勋拍了拍他的肩,随即接过亲兵手中的宝刀系在腰间,又翻身上马,领着亲兵大步往军营外走去。 魏德昌立在原地,回头看向被亲兵簇拥着走远的高大身影。 他知道,这并非是义兄对义弟的嘱咐,而是重如泰山的军令。 他的表侄儿,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