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话语却如同寒冰般刺骨,让人心寒。
那群流氓无赖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们仿佛嗅到了机会的味道,连忙点头哈腰,对兵士们的命令表示遵从。随后,他们的目光如同饿狼般紧盯着崔昭训与妇人,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用强横的手段将她们带走。
崔昭训手持木棍,身姿挺拔,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那些兵士高声道:“谁敢动我!我是渤海王府的人!”
兵士们听到“渤海王府”四字时,脸上先是一愣,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身份震住了片刻,随后是一阵哄笑,笑声中夹杂着几分轻蔑与不信:“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敢冒充,渤海王府的贵人怎会出现在信州?”
然而,笑声未及落地,便被一阵清脆的声响打断。崔昭训动作利落,从怀中取出一枚雕刻精致的萧府令牌,手腕轻轻一扬,令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兵士们面前,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睁大你们的双眼好好看看清楚,”她的声音冷静而威严:“我是王府女史,奉王爷之命途经此地。信州兵防松散至此,不成体统?”
兵士们面面相觑,半信半疑地弯腰拾起令牌,仔细端详。随着目光的聚焦,他们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直至惊恐。其中一人更是神色慌张,急忙凑近同伴耳边,压低声音道:“今日守城的兄弟确实提及过,渤海王府的贵客今日会在城中暂住。”
渤海王的名号,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在北魏,提起渤海王,无人不敬畏三分。兵士们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们迅速挺直了腰板,长矛高举,对着四周的难民厉声喝道:“滚开!都滚开!”
难民此刻顿时如同受惊的鸟群,被兵士手中寒光闪闪的长矛吓得四散奔逃,但纵使如此,他们眼中的贪婪之情却丝毫未减。
崔昭训被护送至一处相对安全的地带,心中却难以平静。她抬眼望向那些态度恭敬的兵士,只见打头的兵士满脸惶恐,双手抱拳,恭敬地对她说道:“不知娘子尊姓大名,小人等有眼无珠,竟未认出贵人,真是罪该万死,该打该打!”说罢,他竟真的抬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颊,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与方才的凶神恶煞判若两人。
崔昭训心中暗叹,她从未见过如此善变且谄媚之人,更何况他们还是身着铠甲,保家卫国之人。她将这份不悦压在心底,深知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于是,她正了正神色,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姓崔,此行乃是为王爷送信而来。不料途中遭遇流民作乱,对方人数众多,我带来的人手正与他们周旋。我恳请信州兵能伸出援手,共解此难。待我家王爷归来之日,定不会忘记各位今日的恩情。”
她的话音刚落,那些兵士便纷纷面露喜色,仿佛看到了在渤海王面前露脸的机会。他们争相上前,七嘴八舌地表示愿意效劳:“崔娘子言重了,王爷的事就是我们兄弟的事,我们义不容辞!请娘子告知那些人此刻在何处,我等即刻领兵前去。”
正当崔昭训准备指明方向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一匹骏马飞驰而来,激起一路水花,最终张扬地停在了众人面前。
尘土飞扬中,崔昭训迅速抬起衣袖遮挡住飞溅的泥点,眉头紧蹙,心中暗自嘀咕:这人是谁,好生无礼!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轻佻:“你们在做什么?不好好履行你们的职责,施粥救济百姓,倒在这里与一个妇人闲话家常!”
那声音的主人是一位身着锦衣华服、骑跨高头大马的年轻男子,他的眼神中带着傲慢,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些兵士立马眉开眼笑的上前恭维,一个个的好听话不绝于耳。
他们都知道,这位可是信州刺史的大公子,这位大公子平日里行事张扬,欺男霸女的行径做的多了,惹了谁都不能惹了这位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