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与他们擦肩而过。
在大厅里的人不多,但是走到阁楼深处时,走廊两旁都是门扉紧闭的厢房,不时有男女□□时的声音传出。
苏蕴雪不由拢紧了身上的斗篷,说不害怕是假的,此人刻意将见面的地点设在这等烟花之地,其中不无敲打她的意思。
但既然都到这儿了,也只能见机行事,走一步看一步。
那侍卫带着她走了很久,转过一个又一个弯,苏蕴雪几乎都要记不得出去的路时,侍卫停在了一间房的门口,站定不动,示意苏蕴雪进去。
苏蕴雪深吸了口气,推门进去。
房间布置的很雅致,要不是身在青楼,苏蕴雪还以为是哪家大户人家招待贵客的厢房。
一名衣着富贵的老者正坐在桌边喝茶,神情自若。
苏蕴雪进门时他抬眸看了过来,苏蕴雪被那阴鸷的眼神钉在原地不敢动弹。
是个可怕的人,苏蕴雪心想。
老者扫了她一眼又自顾品茶,苏蕴雪有求于人,只能先开口:“这位老先生……小女深居内宅,自认以前从未见过您,不知您此次突然带走小七,又让我到此相见,究竟所为何事?”
白天,崔嬷嬷赶来告诉她小七不见了,早上去了私塾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而苏蕴雪在宣武门宅子的卧房里却放着一封信,信上说,要救小七,就于今晚戍时到揽月楼,只能是她一个人。
苏继就是在揽月楼出事的,如今这人先是绑了小七,后又让她到揽月楼相见,莫非与苏继之死有关?
不过这人应该与苏家无甚关系,否则就不是让她去揽月楼而是让她去阎王殿了,思及此苏蕴雪稍稍放心,无论是为了小七还是为了苏继的事,她都必须要走这一趟。
而她此次出行也是出奇的顺利,仿佛被提前安排好了一样,苏蕴雪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伯府,而接应她的人就在伯府后门!
如此看来,此人绝不简单。
老者笑了一声,并未回答苏蕴雪的问题,而是道:“你与苏贵妃很像。”
苏贵妃?那个从来只问其名的姑奶奶?这人莫非与钦安伯府有旧?
苏蕴雪暗暗警惕:“敢问老先生是?”
老者依然未回答苏蕴雪的疑问,而是用略有些低哑的声音说了一句令苏蕴雪毛骨悚然的话:“你知不知道?苏继就是死在这间屋子的……就在这张床上。”
此时夜已深,这间屋子或许是因位置偏僻,已经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昏暗的烛火并不能给屋子增添多少光亮,越靠近床的地方越暗,不知床上放的是被褥还是什么,冷眼看去仿佛趟着个人。
苏蕴雪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仓皇地往后退了几步,紧紧地靠在门边,咬紧牙拼命抑制住几乎脱口而出的尖叫。
老者见状笑出声来,那笑声越发诡异:“你既然敢要他的命,如今怎么又害怕了?看来钦安伯府的三小姐,胆子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呀!”
听到老者的声音,苏蕴雪渐渐冷静下来,刚才猝不及防被那么一吓,自然受惊,现在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如今这个老者连苏继死在这都知道,想必对她做的事了如指掌,那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苏蕴雪直接了当道:“你意欲何为?”
老者见苏蕴雪很快恢复了冷静,眯了眯眼睛,道:“你果然很像苏贵妃。”
苏蕴雪:“?”
这老头在说什么车轱辘话?怎么又说回这个了。
只听老者道:“咱……我说的像,并非指容貌,而是指你的心性,和先皇的苏贵妃一样,胆大心狠,做事果决,从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惜呀,苏贵妃棋差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