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大事不好了!那老头把你许配给妖族的刑师月衍了!”
流仙殿,上仙司竹正研究着一个小玩意,只差最后一步就可大功告成。殿外传来少年的喊叫声,司竹手上动作一顿,这小玩意的翅膀安错了位置,算是全毁了。
她瞥了跑进来的少年一眼,“你好歹也是个仙君,整日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她放下手里的工具,走向跑进来的少年。
少年名唤司景,是这位司竹上仙的弟弟。他是一路跑过来的,边跑边喊现在有些口干舌燥,停在司竹面前时,他瞥见旁边桌上放着的一杯仙露,想也没想便一口喝了下去。
司竹看的想骂人,早年就有其他仙子仙君说,她家这位司景仙君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她本还不信,现在算是认清了。
他的弟弟司景仙君,脑子就是不好使。
那碗仙露哪是什么仙露,那是制作小玩意清理桌面的废水,“你刚喊什么?看你挺急的,把这废水都喝了。”
司景动作一顿,他不敢相信的盯着手中的白玉杯,哪有人装废水用此等上品杯子装的!“呸呸呸!这不重要!那老头要把你嫁到妖族去,夫君还是那刑师月衍!”
比起自己的健康,司景最关心的还是姐姐的姻缘,毕竟那妖族的刑师月衍,可不是个好惹的角。
听人说,早年仙妖两族还有战乱时,那月衍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手中剔玉剑本身是由白雪玉所铸,这种白雪玉同荷花一样,污泥不沾身,等到战乱结束,那剔玉剑染红了剑身。
而他也是妖族有名的刑师,主掌刑杀大权,入了他手的生灵,没有一个好下场!轻则重伤,四肢瘫痪,此生只能过着一个要人伺候的日子,重则求死不能,他会吊着受刑之人一口气,一直折磨着他,就算是要死,他也会给他塞进一堆灵丹妙药,吊着他一口气。
总而言之,这刑师月衍,不是个好人。
是个靠折磨人为乐的疯子!
他当年做过的事,在仙族流传广阔,像司竹这种只专心于仙机术的人,也略有耳闻。
不过她听了司景的话并没有露出多诧异和后怕的神情,还是同往日那般,半死不活靠摆烂过日子的样子。
司景见她这般模样,心里想着阿姐怕不是听见这消息吓傻了?不然怎么会无动于衷,一点反映都没有!“阿姐?”他试探的叫她,“你怎么还能这样平静!命都要没了啊!”
入了月衍手中的生灵怕是转世投胎都有肌肉记忆,就别说,嫁过去,同他相守一生。
司竹白他一眼,“本上仙不过就是烂命一条,在哪活不是活,不过就是活的时间长时间短罢了。再说,那老头定下的,我又能说什么,就算说了,你觉得他会改变主意?不就是个刑师月衍,我还是上仙司竹呢!”
司景无奈的笑了笑,有一种看着飞蛾扑火的感觉,谁是这只飞蛾,上仙司竹,这火呢,胜似地狱中的熔岩,刑师月衍,“阿姐,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心态的。”
没心没肺,整日摆烂,无聊了就研究研究仙机术,做些小玩意看个乐子。
“那老头还有没有说别的?”司竹本想着这做了一上午的小玩意已经坏了,现在不如去睡上一觉,补充精力,可按照她对仙王的了解,现在不可能只是一个嫁到妖族的消息。
肯定还有别的!
司景也没有犹豫,道:“那老头说,让你到仙宫去一趟,说……妖族的聘礼,已经到了。”
……
呵呵,司竹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会有转圜的余地,仙王的性子在仙族是出了名的惹人烦!每到出现有争议之事时,他便在这件事快到日子的前几天再公布出去,这样事中涉及的人,也没有时间打闹推脱,只能硬着头皮上,而他呢,耳根子也就清净了,就是人缘这一块,跌落谷底。
“走吧。”司竹打了一个哈欠,擦掉眼角挤出来的泪珠,叫上她唯一的弟弟,一起到仙王身旁受罪。
司景也是没犹豫,在他心里很明确的告诉自己,阿姐看上去是没心没肺整日摆烂,实际上,心眼多着呢,他若不跟上,阿姐保不定弄出个什么东西,让他吃不好睡不好都是轻轻松松的。
这样一想,上仙司竹和刑师月衍,还挺般配的,一个靠仙机术折磨人的精神,一个靠吊着一口气,折磨人的心态。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到了仙王所在的仙宫,司竹站在大殿上,也没对仙王行礼,她懒散的看一眼同样懒散的仙王,两人为父为女,很难看不出来。
“来啦,东西在大殿左边第三根柱子旁,第二排第三张桌子上。”仙王动都没动,懒散的像一头吃饱了的猪,要不是仙族人都有仙法维持体态,现在,他保不定是个五百来斤的大!胖!子!
……
司竹向仙王说的方向看去,那个位置她实在是对仙王不知该说什么,那本就是她的位置,何必说的这样麻烦!
东西取过来,她没有打开,而是随手丢给了弟弟司景,“若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司竹一贯是这样,她并不是不尊敬父亲不尊敬仙王,而是对他真的没话可说,身为仙王,整日摆烂!她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