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收集这些上好的宝石,她的钱全部花光了,还跟江白榆和程岁晏借了不少。
云轻掩好土后半跪在地上,扶着剑低头祝祷。这个阵要祝祷两次,布阵的时候祝祷一次,启动阵法的时候再祝祷一次,两次法诀不同,浑似对暗号一般。法诀也比其他的阵更复杂,而且还要根据地形调整内容,并且能够因此生出一些变阵。
做完这些之后,云轻站起身,到处溜达了一圈,随便抓了个小妖。
她将小妖一顿拷打,让它带她去见金毛狃。小妖哪敢不从,鼻青脸肿地带着她去。
路上遇到另几个搜查的小妖,见到云轻之后敲锣打鼓喊打喊杀,云轻不耐烦,一剑捅死一个,吓得其他小妖四散跑了。这一下,一些妖魔很快得到风声,金毛孔亲自来抓她。云轻提着剑,两眼通红,恨恨说道:“金毛狗,还我师妹命来!”
金毛孔勃然大怒,举刀便砍。
其他妖魔自然也提着兵器迎上。
云轻因着怒气与恨意,一把剑使得比往常还要快还要狠,浑身杀气四溢,以一敌众,竟然不落下风。金毛孔战了几合,因着方才受了脚伤,有些行动不便,此刻渐渐便觉不敌。
他停下来,又如先前那样扯下腰间小鼓,小鼓涨大后他一边敲打一边低诵法诀。
咚,咚,咚。
云轻神情开始迷茫,动作也变得缓慢,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抖了抖脑袋,目光变得明亮了些,但也只是片刻清明,很快,又变得迷茫。
金毛孔冷笑道:“没了那小白脸给你弹剑,我看你能撑多久!”
咚,咚,咚。
云轻扶着脑袋,一脸极为痛苦的样子,剑法也乱了套。其他妖魔都佩戴着黄鼠狼的头骨,可以抵御鼓诀,所以此刻只有她精神错乱。
她掐着脑袋乱砍了一阵,众妖魔抓住机会,一拥而上扑倒,用绳索捆了她。
金毛孔收起腰鼓,笑道,“修为这么高,肯定很好吃。”莫着急凑上前问道:“大哥,要不要把那两个抓到,一起吃?我看死的那个也不错,也挖出来吃了吧?”“一个一个来,先吃这个,免得夜长梦多。”没了鼓声,云轻眼神又恢复清明,冷冷地看着他:“你就不怕我是诱饵?”
金毛孔哈哈大笑:“小朋友,你实在太年轻了。你若真是诱饵,就不会大张旗鼓地问出来了。
说实话,我方才确实有一点顾虑,听你这么说,我倒放心了。兄弟们,去烧油锅!既然砍不开这小娘们,咱们就把她炸透!″
妖魔们拖着云轻,欢声笑语地回到那片空地。不生气与莫着急带着人架起火,烧起油。此时朗月已经西行,橙红的火焰在森白的月光下快乐地舔舐着幽黑的锅底。金毛孔又开始敲他那面小鼓。原来他这鼓若没有法诀加持,就是一面正常的鼓,只是比别的鼓声传得更远。这玲珑山里洞窟无数,妖魔们都住在洞窟里,许多洞窟相连,一通百通。他一敲鼓,那洞窟里其他妖魔听闻鼓声,陆陆续续出来,在空地上聚集。
金毛孔端着杯酒,兴高采烈地说道:“兄弟们,今日这个小娘们虽年纪轻轻却修为高深,你们猜是为什么?”“大哥,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因为她功德深厚!”“嗷嗷嗷!”
“吃了她,咱们都涨涨道行!今天这人肉,个个都有份!”“嗷嗷嗷,大哥万岁!”
“等会留一碗汤给虎兄弟上坟,若不是他杀了那个死娘们,这个小娘们也不会失了神志自投罗网。除了虎弟,其他战死的弟兄也都有份!”
“大哥英明,大哥仁义!”
云轻静静地看着欢呼的妖魔,扫了一眼一旁烧得滚热的油锅,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金毛孔刚答了完,立刻发觉不对,这小娘们怎么又问这种问题。他气得骂了她一声,“臭娘们,都死到临头了还装什么。”
“到齐了就好。“云轻说。
她费尽力气演这一场,不就是因为一个都不想放过吗。不知何时,竟起风了。
锅底的火光被风吹乱,好似受惊一样剧烈抖动,她的脸庞在火光的摇映下更显艳丽无双。一双沉黑的眼睛,亮得惊人。金毛孔看到她的嘴唇在动。
这一刻,他心里有了一种危险的预感,那是来自动物的本能。
还没等做出反应,他忽然发觉大地好似晃了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澎湃力量,正从她脚下汇聚。而她身上的绳子早已经松散掉在地上。
羲皇无字书认为,天地间万物均蕴含其独有的力量,其中又以天地风雷水火山泽为最。
依据当前环境可以选择依靠某种力量来短暂地放大自身力量。这个放大的程度可以达到百倍甚至千倍,放大得越多,自身透支得越狠,之后也就越疲惫。
云轻选择因地制宜,依靠山的力量来放大自身。阵名,凭山!
此刻,她感受着血脉里暴涨的修为,磅礴如仰高山,汹涌如浪滔天,以至于让她竟产生了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她缓慢地升空,乌发飞扬,炽红的裙摆猎猎舞动,面无表情地垂目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只即将死掉的虫子。
金毛孔被她身上散发的强大威能压得呼吸困难,一双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