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1 / 3)

“师姐,我们现在去哪里?”一早,浮雪便问。

云轻也不知道去哪里。

她本想去晴云岛上问问情况,也许那边的人知道师父的过往,可惜晴云岛所在海域有大雾封锁,每年只开放两次航道,每次持续半个月,最近的一次于十天前关闭。

无奈,她只好捡了几颗小石子儿摇了一卦,卦象显示往北走有利。

云轻不放心,让浮雪也摇了一卦,卦象显示该往南走。

这也差的太远了,她又让江白榆摇上一卦。

江白榆摇了一个往西走的卦象。

云轻看得直摇头,最后大手一挥,“往东走。”

江白榆幽幽地望着她,“你这是要排除掉所有正确答案吗?”

云轻:“你不懂。”

浮雪说,“他能懂什么,一个小白脸。”其实她也不懂,但她不会质疑师姐,这就是她和小白脸之间的差距。

江白榆脾气倒是不错,被浮雪刺了一句也不生气,而是问道:“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云轻:“她是小仙姑,我是大仙姑。”

问不到名字,使他有些不服气:“我还是大蘑菇呢。”

云轻噗嗤一笑,“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叫云轻,她叫浮雪。”

——

三人往东行了约莫一日半,便到了广陵城。

广陵城是江东第一大城,其繁华富庶自然远胜寻仙城。他们自西门入城,走不多久便是西市。

这西市主要经营粮食、茶酒、布匹,以及各类日用杂货。大铺小摊,旗帜招展,琳琅满目,好不热闹。

浮雪逛得迷了眼,又想买糖葫芦,又想买螃蟹风筝,又想买美人花灯,不停扯师姐的袖子。

云轻摸着瘪瘪的钱袋子,劝道:“好师妹,修行之人最重清心寡欲,这些都是红尘粪土,扰乱你我心性的东西,咱们可沾不得,快走,快走。”

“哦。”浮雪乖巧地点点头。

云轻正说着,见路边有人支着小锅子卖饴糖,现熬现卖,焦香四溢,登时眼睛一亮:“我要买这个!”

“师姐,你不是说这些都是红尘粪土嘛。”

“是啊,师姐今天正好想吃土。”

云轻倒光钱袋子,只得两个铜板,买了四块饴糖。

卖糖的老妇见这三个年轻人生得标致,心中喜爱,笑呵呵地饶了半块,云轻和浮雪眉开眼笑,连连道谢。

云轻捏起一块饴糖放入口中,体会那种独特的甜香在唇齿间散溢,幸福的感受盈满口腔,进而蔓延至全身。

她永远无法抗拒这种直接而纯粹的快乐,舒服得眯起眼睛。

江白榆在一旁都看呆了,这女绑匪还能笑得如此温柔么?就为一块糖?

云轻发现江白榆直勾勾地盯着她,于是大方地把饶的半块饴糖塞进他手里,“呐,吃吧。”

江白榆低头看着掌心那一小块焦黄色的饴糖,莞尔。

浮雪见状,说道:“我师姐真是天下第一大善人。”

“那是。”云轻收下她的赞美。

“师姐,我真想天天都吃土啊。”

“嗐,谁不是呢。”

江白榆背着手,修长干净的指尖夹着块饴糖翻转把玩,听这俩人打诨,不自觉牵起嘴角。

路边站着个六七岁的小孩,看到她们吃饴糖,忍不住把手指放进嘴里吸吮,一边咽着口水。

江白榆经过小孩时,顺手把半块饴糖塞进他嘴里。

云轻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她捏着钱袋,口朝下抖了抖,说:“咱们钱花光了,得想办法弄点银钱。”

“是哦,怎么弄钱呢?”浮雪想了想,“收妖、镇邪、捉鬼这些,我们倒是都会,就是不知道哪里有人需要这个。”

云轻又有了思路:“咱们还能在大街上摆摊卖艺,你变戏法,我演刀枪不入。”

江白榆诚恳地建议道:“你们可以找华阳派要钱。我在你们手上,他们不敢不给。”

回应他的是两脸无语。

浮雪悄悄凑到云轻耳边,小声嘀咕:“师姐,这小白脸是不是缺心眼啊?他站哪边的?咱们可是绑匪。”

云轻也这样觉得。或许他身体的精华都用在脸和身材上面了,脑子就……呃,略有瑕疵?

正嘀咕着,突然身旁有人朝她二人拱了拱手:“二位娘子,方才可是说会捉鬼?”

云轻定睛一看,说话的是个瘦小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山羊须,面上皱纹深刻,后背佝偻有如一把压弯的弓,身旁放着扁担竹筐。

浮雪朝他回了一礼,答道:“我们确实会捉鬼。这位大哥,你家中可是闹鬼么?”

“这个,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说来话长,几位可否坐下慢慢说?”

几人找了个茶馆坐下,山羊须男子招呼伙计,要了四碗粗茶。

他从粗布腰带里翻了一会儿,取下一个小小的褐色旧布包,打开小布包,从里头数出四枚铜板,递给伙计。

伙计收下犹带着体温的铜板,很快端上来四碗热气腾腾的茶。

山羊须男子说道,“小人姓孙行六,是个货郎,平时在西市趸些货物挑到乡下贩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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