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如白昼。保住了货物,还抓住那么山匪,刘阆心里直乐呵,从今往后,他们震远镖局要迈进一大步,找他们押镖的人只怕是源源不断。仿佛闻到了金钱的芳香,想着日后的盛景,刘阆咧嘴笑了。
太阳升起,金色的阳光洒了遍地。
李朝颜坐在车架上眺望远方,后边跟着的马车货物边上还躺着一个呼呼大睡的谢花眠,李朝颜都感叹他心可真大,这样的情况下都还能睡得着。谢花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仿佛所有的重量都被抽离。他的视线模糊,意识开始飘忽,整个人在空中飘啊飘,如同一片落叶,随风起舞。他试图伸手触碰地面,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触碰不到,只能任由自己在这无尽的虚空中漂浮。
谢花眠的意识开始游离,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梦境中,无法醒来。他试图呼救,但他的声音似乎被这温暖的雾气所吞噬,无法传出。他开始挣扎,身体开始扭动,试图摆脱这种束缚。
马车牯辘压过坑坑洼洼的路面,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旅途烦闷,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与镖局弟兄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洒在蜿蜒的小道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镖局的弟兄们骑着马,跟在马车两侧,他们的声音随着马蹄的节奏起伏,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充满了旅途的豪迈与不羁。谢花眠的双手不自觉地在空中胡乱抓握,仿佛想要抓住梦中那飘忽不定的人影。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开始发出微弱而模糊的呓语。“阿娘”谢花眠的呓语断断续续,“不要……走。”镖局的弟兄高谈阔论,声音直冲耳膜,完全盖过了谢花眠那微弱的呓语。眶当一一
第一辆马车的车牯辘不偏不倚地卡在了一块突兀的石头上,整个车身猛地一歪,陷入了路边的泥坑里。马匹受惊,发出了阵阵嘶鸣,前蹄在空中乱蹬。刘阆的心脏猛地一跳,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佩剑。他跳下马车,站在泥泞的路面上,眉头紧锁。
“怎么回事?"他问向一个正在检查马匹的弟兄。“车轮卡住了。"检查的兄弟回道。
“所有人注意警戒。“刘阆迅速安排兄弟注意周围。镖头的身影越来越近,他的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痕迹,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刘阆迎上前去,他的眼神中带着询问。“怎么样?前方情况如何?"刘阆的声音低沉而急切。镖头翻身下马,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前面的路断了,我们需要绕路前行。”
刘阆的眉头紧锁,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临时改道不是小事。”镖头点了点头,“一切小心行事,让兄弟们都警醒点,万不可疏忽大意。”“知道。"刘阆的声音在林中回荡,“兄弟们,都加把劲,马上就要到观城了,到时候歇脚,我请大家吃肉喝酒。”
“大哥,不得了了,这小子烧起来了。”
他话音刚落,紧张的气氛在队伍中荡然无存。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一声惊呼从载着谢花眠的那辆马车中传出。“这小子发烧了。"一个弟兄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慌,他从货物中探出头来高声呼喊道。
这小子′明显说的就是谢花眠。
李朝颜迅速转身,走向他所在的马车。她的目光穿过错落堆放的货物,落在了车内蜷缩成一团的谢花眠身上。
是了,那位高声呼喊的兄弟这才想起来,他们队伍中是有郎中的。不怪他惊呼,往常走镖,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如果没有得到及时救治,一点小风寒者都能轻易要了他们的命。
李朝颜蹲下身,用手背轻轻触碰谢花眠的额头,温度烫得惊人。“怎么样?“镖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地问道。如果不行,他只能舍弃掉二人,在下个县城将人放下。此去路途危险,他不能冒险带着一个生病的人。
“没什么大事。"李朝颜回了他,顺手将一粒红色小药丸塞入谢花眠口中。“大家准备好,马上出发。"刘阆对其他弟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