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花眠挺着了身子,有没有搞错?怒目而视指着李朝颜和沈行云的鼻子问,“为什么他俩比我贵那么多?”
唐九斤没懂谢花眠生气的点,以为是谢花眠以为他多花了没砍价的原因,“郎君我讲价了的,其实您只花了二百八十两,沈郎君和李女郎他们不肯讲价。”
不说还好,一说谢花眠更生气了。
九斤傻笑着,丝毫没看见他家少爷谢花眠黑成墨汁的脸色,又自以为小声地凑到谢花眠的耳边说道,“少爷,少要了二十两呢。”他能吃好多个烧鸡了。
顷刻间,谢花眠的脸色黑成墨汁。
李朝颜可算是近距离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变脸。
“李女郎、沈郎君、谢郎君。”公子野突然到访,没等人应答自己就拉着椅子坐下,看着四人不说话,猜测着,“你们在……玩游戏吗?”
“你来干什么?”谢花眠现在心情极差,说起话来语气十分的冲。
公子野像是看不懂他的冷脸,看向李朝颜和沈行云,“自然是有要事和李女郎、沈郎君相商。”
李朝颜:“什么事?”
“想请您二位帮个忙。”公子野面上诚恳,顿了一秒说出来意,“帮我救个人。”
“张正则?”
“女郎聪慧。”公子野不走心地夸赞后,道,“正是。”
“我为何要帮你?”
“自然是我有李女郎想要的东西。”公子野胸有成竹,笃定她会答应。
“我拒绝。”
李朝颜不喜欢公子野的眼神,直截了当回了人后站起来想走。
“我也拒绝。”
沈行云紧跟着回道。
“二位确定不听听我的条件再走吗?”
公子野用口型不知说了什么,李朝颜盯着他不动了。
公子野回了个微笑,“请坐。”
“什么条件?”
李朝颜重新坐下。
“救张正则。”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当然,全凭女郎自愿,我也没什么损失,人我也不一定要救。”公子野给李朝颜选择。
“行,我答应了。”
沈行云也跟着坐下,公子野说了什么他并没有看见,他很好奇他会开出什么条件让自己同意救人。
“至于沈郎君,你要的东西我确实没有。”公子野坦言。
“我也答应了。”他倒要看看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最好不过。”
“哎,凭什么不带我?”谢花眠不乐意了,嚷嚷起来。
都是一起进过大狱的伙伴了,凭什么把他排除在外?
“谢郎君愿意帮忙,野求之不得。”
“哼,算你识相。”
“事情大家都知晓了,要救人,那就要找出杨员外死亡的真相,县衙的仵作年纪大了,老眼昏花。”
可是问题是,他们接触不到尸体,又如何重新验尸,来推翻对张正则不利的证据,为他洗刷冤屈。
公子野表示都不是事,给几人保证道,“这个我来解决,李女郎只需要拿出你的本事就好了。”
天边渐渐染上了深邃的蓝紫色,入夜的帷幕悄然降临。街道两旁的灯火逐一亮起,与满天的星斗交相辉映。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乌鸦声在夜空中盘旋,显得格外刺耳。
深山树林中,隐隐约约有灯火闪动。近了一看,三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正在林中蜿蜒前进。
此时情形是这样的,公子野拨开横生的树杈打头阵,李朝颜走在中间,沈行云注意后方来路包尾。
“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公子野突然停下,打着灯笼四处查看。
李朝颜后悔今天答应了他,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表达着不满,“你说的你来解决就是三更半夜带着我来扒人家坟头?”
“对啊,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公子野理不直气也壮回道。
压阵的沈行云也觉得自己疯了,为何要同意前来。
二人的沉默声震耳欲聋。
公子野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但是杨员外埋在哪个位置他也是打听了很久才得到的消息。所以,“来都来了是不是?”讨好之意明显。
李朝颜: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见李朝颜不买账,公子野立马换了目标,“沈郎君你看?”
沈行云转过头去看李朝颜,替她打着灯笼,“走吧。”
无他,沈行云实在不想看公子野一个大男人矫揉造作的表情。
“好。”
恰好李朝颜也是同样的想法。
杨员外的墓在高皇山上,杨家先祖都葬于此。历来横死之人不进祖坟是规矩,人虽葬在高皇山,却是远离杨家祖坟,另外寻了一片地。
高皇山很大,一不小心就容易迷了路,误入深林。
杨员外全名杨四海,因去得突然,丧事办得匆匆忙忙。县衙仵作简单验尸后,就断定张正则是杀人凶手,给了杨家交代。杨四海在家中停灵三天后下葬,也就是李朝颜到符离的前一天。没开棺前,李朝颜就感觉不太好,尸体被人动来动去,很多线索会被掩盖,但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