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姮走过来扶住了疼弯腰的楚随,对着外面的宿管说:“阿姨,我们就是扔个垃圾。没见到谁来。”
外面的宿管脸上的狰狞像是按了暂停键,像是需要缓冲处理一下燕姮的话。
随即,烧烂的皮肉又在脸上扭曲“桀桀”地笑起来,说:“没关系...没关系!哈哈哈,等你们都死了!茧就是我的!”
慢慢抓着栏杆滑坐在在地上,脸死死地卡在空隙处,恶狠狠地盯着燕姮和楚随,语气却诡异地轻柔:“抽茧丝,织花衣,蜘蛛来了看不清...”
燕姮一下就抓住了关键词,茧丝,蜘蛛,看不清。他们正式投入边境之前的过渡和早上庄妍之后脑勺的人脸怪物,不就是像蜘蛛一样吗?那现在人脸蜘蛛他们已经确定了,剩下徐晓晓的两个诡异影子和庄妍之镜子里的怪物。燕姮觉得它们可以算作一类,因为都不是实体而是人的倒影投射的怪物。
这两种怪物都已经杀人了,监视者的身份就有了两种可能。她倾向于人脸蜘蛛是监视者,毕竟头天晚上,她剪刀甩出去扎到的是实体。就现在的情况,投影的怪物还没有实体,但也不排除他们的剧情还没走到这一步。
不知道楚随怎么想,等待会他俩得对一下。
至于茧,宿管这几天反复织着的线团颜色就和蛛丝一样,一个个的线团看起来也和茧很相似。
看不清?这蛛丝织的衣服能让人躲避那人脸蜘蛛?燕姮楚随想继续问几句话,但宿管嘴里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了。
没注意,身后高挑的女生已经走过了过来,半眯着眼盯着宿管的脸看,一言不发。过了一会,燕姮楚随准备走时,她嘴里突然对着宿管吐了几个字:
“烧死你。”
“啊!”一声惊恐的爆鸣响彻整栋楼,宿管突然被刺激疯了,癫狂地摇着铁门,明明钥匙就在她身上却根本想不起掏出了,嘴里嘶哑地咒骂着,恨不得把眼前这个高挑的女生活撕了。
“烧死你!!!我先烧死你!!!”佝偻着身子转身跑得跌跌撞撞提着碳桶就冲过来,朝着铁门里泼过来。三人都慌忙后撤,好在铁门栅栏拦了一下,只有零星碎碳落了进来,他们退的及时只有零星几粒碎碳砸在裤脚上,烧了个黑洞。
看着狼狈的三人,宿管在对面疯癫地笑起来,才笑到一半,就卡在了嗓子里。
楼梯转角处,身清朗秀颀的班助站在那,轻轻喊了声:“吴阿姨。”
所有发疯般的笑喊一下就停了,整个走廊里死一般寂静,地上的烧炭“啪”地轻响。佝偻的宿管一下瘫软在地,手脚并用地朝角落缩过去。死死贴在那,胡乱地把头发薅在脸上,遮住脸上的烧伤,胡言乱语:“别烧我,别烧我...”
楚随望向了这位可能叫陈澈的班助。对面的人一派光风霁月的好气度,面不改色地说:“吴阿姨年纪大了,发病了。”
他的身后,再次出现几个穿着黄色防护服的人迅速把宿管拖走了,方才张牙舞爪的宿管,被拖走时连挣扎都不敢。被拖远后,脖子已经扭出畸形的角度也始终朝着班助的方向反复念叨:“别烧我,别烧我。”
他依旧站在栅栏外,脸上一派柔和,说:“以寒,你好些了吗?”
楚随没回话。他露出为难又失望的表情:“以寒,怎么每次这些事都有你呢?哥真的很为难。”
他们关于那张照片的推测被证实了,这位面善心狠的班助确实是张以寒重组家庭的哥哥,陈澈。
“我们俩没关系。”楚随顺着之前的推测回了。
陈澈脸上尽是对不懂事孩子般的包容,对着燕姮和那个高挑的女生说:“韩同学,李同学,以寒不懂事,连累你们了。”
三个人都在现场,关张以寒什么事,但他总能一副和善的样子把一切坏事归咎在张以寒身上。燕姮算是明白了,所有学生以及老师对张以寒的敌意究竟是怎么演变来的了。
他们还没推出完整剧情找到梦主,但是这陈澈可真是恶心透了。
高挑的女生看了他们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丝毫没有打算合作的样子。燕姮拉着楚随也准备回,楚随却被陈澈温温柔柔地喊住,才点点头,两个人错开几步,燕姮先进去了。
楚随回头看陈澈,陈澈那张虚假的脸上终于透出一丝恨意,这种恶意来自眼里掩盖不住的嫉妒,像是完美面具裂开后流出的恶心烂脓,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以寒,放心,我不杀你。我等着你自己不想活。”
楚随睥了他一眼,说:“烂泥一样的人。”
陈澈变了脸色,阴沉着往前冲了一步又扼住,轻呼一口气,手指不自然地挛缩了一下忍耐下来,说:“不知道你这样的傲骨能保持多久?你以为你爸在乎你?他要真在乎你就不会把你扔进这个地方不闻不问。你信不信,你就算考得出去,也只能巴巴地拿着录取通知书,交不出一分钱学费。”
“你会和我一样烂在这个地方。”
楚随看着他眼里的嫉恨问:"既然我这么惨,那你还在嫉妒我什么?"
陈澈低头捂着眼“呵呵”冷笑,随后慢慢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这辈子葬送在这,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吧?死人算什么?活死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