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懵的:“你……你会说话?还会做饭?你不是傻子吗?”
姜舒月:……草率了。
她清了清嗓子,看向冯巧儿:“傻子就不能变聪明了?”
不知为何,冯巧儿红了眼圈:“能能能,你本来就是被马撞傻的,郎中说没准儿能好!”
“我刚才又撞到头,不傻了,但很多事都记不得了。”姜舒月顺着她的逻辑往下说,“现在能去做豆腐了吗?我说你做,做好的豆腐也分你一半。”
几天观察下来,黑暗料理都是常妈妈做的,姜舒月希望冯巧儿能像她的名字一样,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
事实证明,冯巧儿的手确实很巧。
姜舒月虚弱地躺在土炕上听着声音,闻着气味,指挥冯巧儿做鸡刨豆腐。只在姜舒月说要打一个鸡蛋的时候,冯巧儿有些迟疑,接下来的起火烧油全部做得像模像样。
听着热油翻炒碎豆腐的声音,闻着卤水豆腐因为失去水分而发出的香味,姜舒月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巧儿,家里有蒜吗?有的话,切碎了,出锅的时候撒上。”在漏风的屋子里吃鸡蛋会腥,姜舒月觉得除了盐,还是得放点配料进去。
没有胡萝卜碎、木耳碎、海米碎和起锅时撒的香葱碎,放点蒜末提香也勉强能吃。
说完并没听见冯巧儿回应,却很快听到了拍蒜的声音。
片刻之后,土炕的热气上来了,冯巧儿也端着一碗鸡刨豆腐走进屋中。
姜舒月吸了吸鼻子,配料少,佐料也没什么,能有现在的香味全靠纯天然无污染的新鲜食材撑着。
冯巧儿常年被她娘的黑暗料理支配,觉得之前在庄头家门口闻到的烧豆腐已经很美味了,可跟这道鸡刨豆腐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
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吞着口水,抬眸看姜舒月:“真的分我一半吗?”
她娘走之前说家里能吃的不多,都紧着姑娘吃。
冯巧儿从昨天晚上就没吃饭,饿到现在早已前胸贴后背。
姜舒月示意她现在就分。冯巧儿转身出去拿了一双筷子进来,直接将喷香的鸡刨豆腐拨进了盛着“张飞”面饼的陶碗里。
姜舒月费力地撑起身子看,发现冯巧儿只分了一小半给自己,将大半留给了她。
这孩子能处,连带着她对常妈妈的印象都有了改观。
身体饿得太狠,豆腐又是软中硬,不好消化,姜舒月吃得很慢,不像对面冯巧儿那样风卷残云。
等冯巧儿吃完,姜舒月又拨一些没动过的豆腐给她,试探着跟她商量:“晚饭能不能熬点蛋花粥?”
中午吃豆腐没什么,晚上再吃,恐怕克化不动。
冯巧儿扒了一口豆腐,闻言看她:“家里没米了,得等我娘明天回来。”
“有鸡蛋吗?晚上做个疙瘩汤也行,我教你。”总之得喝口稀的。
冯巧儿摇头:“没有鸡蛋,也没有面了。”
没有米,没有面,那她们吃什么,姜舒月想什么就问了出来。冯巧儿倒也没瞒她:“就这些吃的了,得饿到明天后晌我娘回来。”
躺在屋里能闻到风雪的气息,在冯巧儿出去洗碗的时候,姜舒月也不管穿帮不穿帮了,肉疼地在种子空间里取出一小袋培育过的麦种。
空间里的种子不多,全都是她从前上学时自己培育的。这会儿拿出来的麦种平均亩产在三百公斤左右,抗寒耐旱,抗倒伏抗病,是所有粮种里最一般的,也是她最开始培育的那批种子。
饶是如此,都比这个时代小麦的平均亩产高出五倍还多。
与未培育的麦种掺着用,在没有化肥和农药的情况下,预计能减产一半,也就是平均亩产一百五十公斤左右。
年景好,粮食产量翻倍,勉强说得过去,不会太显眼。
姜舒月出来乍到,身体差得要命,可不敢一口吃个胖子,被人盯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懂。
听见灶屋没了动静,姜舒月将冯巧儿叫进来,对她说:“我记得庄头家有粮食,你用这些换点米和面过来。”
刚想说如果能再换点鸡蛋和肉更好,就见冯巧儿摇头:“这么点麦子,换不来米和面。”
之前粮食接不上的时候,她娘都是用铜板和布换。用麦子换人家的米和面,庄头人老实,却不是傻子。
又想起庄头婆娘那个“坐地炮”的泼辣样,冯巧儿缩了缩肩膀,她要是去了,估计得让人拿扫把打出来。
姜舒月坚持把小布袋塞给冯巧儿:“这是粮种,你拿去试试。庄头若是个识货的,一准儿能换。”
若不识货,她暂时也没法子了,只能饿肚子。
说出“粮种”两个字,姜舒月已经做好了被追问的准备,比如粮种从哪儿来的,或者她手上为什么会有粮种。
然而冯巧儿什么都没问,她想了一会儿抓起布袋就走。
从前姑娘傻,她娘不愿意她哥娶个傻媳妇。现在姑娘不傻了,还能教她做饭,她怎么也要借点米回来熬粥。
娶媳妇要花很多彩礼钱,她哥白捡一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做媳妇,还不傻,可不能把人饿坏了。
还有蛋花粥……从她跟着她娘带着姑娘从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