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十天和爬一天,怎的取舍大伙儿还是懂的。
浮玉又交代了些该要注意的事儿,便匆匆离去。
温离站在塔底,想着方才浮玉摆动的手势,依葫芦画样的想要探出灵力,灵力的确也从指尖钻出,但这丁点儿灵力实在孱弱,撑不起玉佩的重量,玉佩不动分毫,
身侧有弟子已经取下玉佩,兴致冲冲的感慨太虚宗命题的简单、基础,更扬言是三岁小孩来了也轻松便能完成。
此时,温离便安慰自己:我~今~年~刚~满~两~岁~半!
直起夕阳如画,贴在山崖边亮眼。
她还是没能取下玉佩。
取了玉佩的弟子早已离开此地,只剩下她还一人形只影单,满目倦容。
温离甚至以为,与其在此耗着,不如回屋子里去让孟时清好好关着。
但这种想法只出现一瞬便被她压回心底。
既然术法不及,那便靠双腿爬上去。
温离望着雕梁画柱的楼塔,心底憋着一股气。
夜风潇潇,摇晃树影落叶翩翩,待积成一小团草堆,顺着风又往上飘荡,卷起她衣袂肆意飞舞。
回到院子里时已至深夜,紫薇峰寂静无声,灯火明灭。
桌案上还有孟时清拿来的樱桃的,本是温离最喜欢的水果,但她却没了品尝的心思,精疲力尽的瘫倒在竹床上,微微亮起的月光照在她手中的玉佩。
这可是她爬了数百阶木梯才取下的东西。
因为她结束的迟,膳堂的饭食早已经见底,腹中空荡,被深夜放大的感官侵蚀着她。
她一个没绷住趴在木床上抽噎,泪如雨下。
泪水滴在掌心,带来红光浮现,印记烫的她忍不住缩了缩手。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情绪,玉简从她手中钻出。
温离拾起玉简,擦拭去它上边湿湿的泪渍,轻声低喃:“怎么又出来了?”
玉简展开,宛若精美的画卷,只不过这画上的图案乃空白一片。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她情绪本就不好,此时更加烦躁。
玉简闪过一瞬诡异的光亮。
温离见这玉简久久没反应,更加断定它只是死物一枚,根本不是什么神器。
“罢了罢了,等过段时间我再找机会逃下山,余下的再说吧。”
她嘀咕道,“什么都学不会,还不如走呢,待在这儿有什么意思,保不齐还会有人盯着,哪天小命就不保了。”
“或许隔空取物对于我而言也太难了,我只适合躺在床上睡觉,醒了吃,吃了睡。”
【蠢】
玉简上浮现一字。
但温离并未注意,她换下今日的衣裳,正用盥盆净面,无意间瞥到桌案上的樱桃,她又叹了声,颓然道:“这个大麻烦也解决不掉,还不如死了算呢,一了百了也是福!”
【住手!】
温离穿好寝衣,忽而想起方才取来的玉佩不见踪影。
明儿可还是要拿去交差的东西,若是不见了,不就预示着她今儿的楼梯白爬了?
不过很快她便在枕席间寻到被夹在缝里的玉佩,连同玉佩一齐出现的,还有方才被她随意搁置的玉简。
只能白玉简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蠢】、【住手!】
温离甚至没有思考,一把将玉简丢出几米开外,“活、活了?”
等了许久,玉简并无动静,安然无恙的躺在地上。
温离壮着胆子走过去将玉简捡起来,不同于方才,此时玉简上又新添几个大字。
【不准死。】
温离顿时来了兴致:“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等了又等,玉简才浮现【是。】
温离想起,是她方才无意间说了句“还不如死了算了”,没想到这玉简是个真怪物,居然能听到她在说什么,甚至还能回复她。
果不其然,修仙界无奇不有。
不止奇珍异兽,还有会说话的玉简。
她问:“剑有剑灵,你不会是玉简的简灵吧?”
不等那侧回答,她又问:“你为什么不让我死——等等,你先别说,让我猜猜,难不成是因为,那天你喝了我的血,我们签订了什么契约,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玉简又恢复死一般的沉寂。
温离浑圆的眸子一转,将玉简摊在床上,拾起妆奁中的玉簪子,紧紧贴着脖颈叩着,她威胁道:“你不回答我,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住手。】
很快那边便有回复。
这回儿温离是真相信玉简中的妖、灵、人能听见和看见自己,也猜到她的性命安危与玉简息息相关。
“回答我,不回答我,我就——”
【你手中的是母简,乃上古神器,以血献祭则能签订契约。】
温离仔细一想,好像的确是因为她身上的血才将玉简吸引过来不假。
“所以,它现在是我的东西了?”
【是。】
“我不想要,你能不能和我接触契约?”
【契约一旦结成,除非你死。】
“那我就——”
话音戛然而止。
容阙将浮在半空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