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遞了拜帖,現正帶著禮品,坐在侯府的前廳。鄭侯府的大夫人,正是當今聖上的表妹,彼此的關係還算親近,一身雍容華貴的裝扮,緩緩地走進前廳。
蕭夫人趕緊起身行禮,『拜見大夫人。』
『蕭夫人別客氣。』侯府大夫人嘴上說的客氣,可這臉上不可一世的表情,散發出來的氣勢可非一般。
『不知蕭夫人今日前來,有何事?』
蕭夫人臉上帶著笑,『大夫人,昨日小女在蘭亭不慎落水,幸得侯府的二公子相救,才撿回一命,所以我們家老爺命我一定要前來感謝二公子的救命之恩。』
大夫人揚了揚眉,她倒是不知道她這平時紈絝的二兒子,什麼時候會來這招英雄救美了,『此事我是沒聽又廷提起,令千金落水,現在可還好?』
『小女落水染了風寒,現在還在床上躺著,所以無法親自前來道謝,還望請大夫人見諒。』蕭夫人說。
『無事,身體養好了才是。』大夫人心裡想著,晚點要問問這二兒子是想做什麼?這蕭尚書家的千金她可不欣賞,最多就是家世上搭的起而已,這蕭夫人也絕口不提這方面的事。
兩人一段你來我往的寒暄,都默契的沒有提起『以身相許』的事。
蕭夫人回去後,鄭大夫人就命人把鄭又廷給叫來,『廷兒,你昨日救了蕭尚書家的千金?』
『娘怎麼知道?』鄭又廷才剛起身,就被叫到母親房中。
『今天尚書府蕭夫人帶禮上門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來的。』鄭大夫人看著這個睡眼惺忪的兒子,這昨晚又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喔,那蕭小姐有來嗎?』其實鄭又廷只是隨口一問。
『你看上了那個蕭家小姐?』鄭大夫人直盯著兒子的臉。
『也還好,只不過當時抱了一下,感覺還挺不錯的。』鄭又廷回味了一下當時的感覺。
鄭大夫人心裡也是無言了,這個兒子好色,真是隨了他爹。
『這蕭家小姐可不是你後院那些鶯鶯燕燕的,你這一抱,你可有想過後果?』
『娘,我也不是刻意地抱著她,當時救她上來,不就抱著了,更何況,還是她先緊緊的抱我在前啊。』鄭又廷慣性的想先撇掉自己的責任。
鄭大夫人嘆了一口氣。『廷兒,你自己可要想好了,若是對這蕭家小姐沒興趣,這事就別往外說了。』
『呵,就算我不說,可沒辦法阻止別人傳出去,當時可是有不少人在場呢。』鄭又廷一副看戲的樣子,好似主角之一不是他。
這下子鄭大夫人也驚訝了,『那蕭家沒有要你負責?』
『我到現在都還沒見過蕭家任何人呢。』鄭又廷還沒想過要不要負責這會事呢。
兩家人都有意壓下這件事情,因為一個不願嫁、一個也沒心要娶。
可這件事在京城上層圈子卻越傳越兇,畢竟當時看見的人可不少,甚至連當時抱著的畫面,以訛傳訛的加油添醋了一番,像似兩人早就相好了一樣。
蕭冬蕓風寒才剛好,一出門就聽見這個消息,氣得直發抖,當場打了正在談論的人一巴掌,怒吼著要那些人閉嘴,大街上怒斥,一點大家千金的教養都沒有。
對於鄭又廷來說,這種消息對他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仍是照樣品茶喝酒上青樓。
可蕭冬蕓卻不是如此,女子的名聲是多重要,現在上層圈子,因為這件事情,除了讓鄭又廷負責之外,根本就不會有人想要娶她。
蕭坤以為的新聞時效,應該很快就過去了,可事情過了一週,消息熱門的程度不降反升,連許多同僚都跟他恭喜,以為他們要跟侯府結親了。
閒著看戲的人實在很多,甚至就算蕭冬蕓和鄭又廷兩人出現在京城,只是一前一後地進出同一間茶樓,都能被傳為兩人在偷偷的幽會。
外面瘋傳著消息,但鄭侯府卻安安靜靜,沒有出來否決,也沒有出來表示要負責,絲毫沒有反應,鄭又廷的花名在外,都猜著這鄭侯府應該不打算負責了吧,更何況這名聲有損的蕭冬蕓,又如何能進鄭侯府呢。
蕭冬蕓有礙國運的舊聞,時不時的被提起,百姓們竟然都能理解鄭侯府不想負責任的態度。
人人都有八卦之心,這事不過是斷天山莊背後小小推了一把,一個起頭,後面衍生出來的話,就任由發展了,在火漸消的時候,適時的再添一把火,柴一加,八卦火又燒了起來,誰叫蕭冬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蕭冬蕓氣的又在外面跟人吵了起來,眾人不知道的是,蕭冬蕓隨時發怒的脾氣,是吃了莫伯的藥,刺激她內心深處的想法,無法壓抑脾氣。
三天兩頭的不是在外面撒潑,就是回家毆打下人,蕭夫人管不住女兒,一氣之下病了,臥病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