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蘇晨雪畫了一張圖紙,要打造戳針,比針灸的針還粗,應該是能夠打造的出來的。讓春梅去找人打造,也找找街上是不是有賣羊毛。
青寰國是沒有產羊毛的,只有在燁明國才有,如果真沒有,就只能請二哥去找。
春梅回來時,拿了十斤重的羊毛,用個大包袱裝著,蘇晨雪抽抽嘴角,她忘了交代,只需要兩斤就足夠了。不過買了就買了,就當消遣了。
『小姐,這羊毛還是布莊老闆從庫房裡翻出來的。』春梅提著已經有點潮濕味道的包袱。布莊老闆說當時還是燁明商人跟他交易的貨物,想說當棉花用,但一放就給放忘了,要不是布莊老闆娘想起,他都不記得有這貨壓在庫房裡。
蘇晨雪讓人鋪著一塊布,將羊毛都鋪在上面,又是潮濕又是羊馬蚤味,讓不愛這羊味的蘇晨雪,差點沒吐了。
直接讓春梅待人,將羊毛上的雜草或髒污給挑出來,自己就躲著這味道,閃得遠遠的。
曝曬了一天,味道都散的差不多,就開始染色,染料是從染布坊買來了,原本染布坊的老闆還不肯賣,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可是人家吃飯的手藝,但因為所買不多,連一尺布都染不成,老闆才鬆了口,同意賣了。
在自己院子搗鼓了幾天,才將羊毛處理好,打造的戳針也拿回來了,工藝還真不錯,不比商場裡賣的差,一切材料都準備好,就打算開始戳了。
春梅和夏竹也饒有興致的圍在旁看,越看越覺得神奇,竟然不需要線,就這樣戳戳戳,就將一團的羊毛戳成型。
『小姐,你真厲害,怎麼知道這樣的方式?』夏竹對新鮮事向來都很有興趣。
『從雜書上看到的,歷史挺悠久的,有些偏遠部落的帳篷,聽說也是同樣的原理,不過就是用水,不用針,改天咱們也試一下。』蘇晨雪說的就是濕氈,知道歷史悠久,但其實心裡不確定是不是這個時代的遊牧民族也是這樣做法。
蘇晨雪讓她們一起戳著玩,用她的半吊子功夫,充當指導老師,三個人玩得很起勁。
這早睡早起的習慣真是可怕啊,時間到就犯睏,跟春梅和夏竹戳了一個下午,眼也痠,手也痠,連腰都挺不直了,戳得太入迷了,明天可不能這樣了。
楚天翊已經幾天沒見到蘇晨雪,按照行程去巡視其他地區的的店舖,可是從離開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念想,那個思念不斷地發芽茁壯,幾次想立刻返程,回去見她,不知不覺中,硬是縮短了行程,想著想著,現在他人竟然已經到了蘭馥苑的屋頂上了。
夜半時分,蘇晨雪房間的窗紗輕搖,一道身影出現在床邊,看到床上的小人兒,仍是不規矩的用腿半夾著被子,那般豪邁的睡姿,讓他嘴角輕勾,明明一張大家閨秀的臉,但卻有如此隨意的睡姿,眼中泛起一種叫做寵溺的目光。
楚天翊拉過被子,輕輕的幫她蓋好,看著熟睡的小女人,悄悄的坐到床尾,一坐上床便馬上發現如上次一樣的奇異材質,這種扎實又綿密的彈性,他在腦中搜尋著所知的材質,這像極了?記憶枕,對!就像是現代的記憶枕材質一般。
楚天翊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的掀起一些些床尾的床單,乳白色的記憶床墊映入眼簾,瞪大了眼睛,瞳孔緊縮。
『這?這是?』這分明就是記憶床墊啊!這時代怎麼會有這樣東西,蘇晨雪又怎麼會有。
楚天翊的動作和驚呼的聲音,驚動了睡夢中的蘇晨雪。
蘇晨雪睡夢中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身邊,驚覺有人動了床,睜開了眼睛便看到一個黑黑的身影坐在床尾,蘇晨雪拉緊被子立刻從床上坐起,出聲喊,『是誰!?』
楚天翊背對著蘇晨雪,聽到聲音一驚,立刻要起身奪窗而出。
蘇晨雪看了那人的身影,月光照了側臉,還有那銀白面具的反光,下意識的直接就喊出:『楚天翊!』
楚天翊身體一頓,練武之人的耳朵十分敏銳,停頓不過一秒鐘,聽見耳房傳來窸窣的聲音,還是立刻翻身從窗戶離去。
『小姐?!』春梅輕敲門,『小姐,你還好嗎?』
剛剛蘇晨雪一喊,的確不小聲。『沒事,我沒事,做夢而已。』
門外的春梅聽到小姐回話,『小姐,奴婢進來了喔。』便推門而入。
『小姐可是又做惡夢了嗎?』春梅從厚棉包裹著的茶壺裡,倒了只剩一點點溫度的水,試了一下溫度,遞給蘇晨雪,小姐最近時常做惡夢,這該如何是好呢。
『我沒事,不是惡夢,只是一般做夢而已。』蘇晨雪一邊喝水一邊瞄著窗戶,不知道楚天翊還在不在?希望他不會被府裡的侍衛發現才好。
『小姐,這幾日妳都在做夢,要不我們找時間去護國寺上個香?』春梅接過小姐喝完的茶杯。
『再說吧,誰不會偶爾做個夢,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回去休息吧。』蘇晨雪知道自己並不是真的做惡夢,所以就敷衍過去。
春梅把茶壺拿下去,不久就換了一壺熱水進來,才又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