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我能做些什么。”
一旁贾敏也忍不住上前，“张真人，玉儿她，”
张宗垚扫一眼靠近的胤禛，“除了至亲与四贝勒，还有雪雁。”说着，张宗垚一一扫过在场之人，目光停留在一个眉心有一颗朱砂痣的姑娘身上。
那姑娘身上同样有虚到看不见的线连着在黛玉身上，不同的是这一条是近乎于白色的绿，“你也留下，其他人全部退出去。”
被点到的英莲有些无措，她能做什么吗？
雪雁不作他想一把上前握住英莲的手，“甄姑娘，若有个万一，我攒的所有银两全部给你，下辈子我给，”
听到熟悉的论调即将出口，教过数年没能教会的张宗垚手中帖子无风自燃，“噤声。”
若非这等轻易无知时许下承诺，哪里来的那诸多因果牵扯。
雪雁登时闭了嘴，双手紧紧攥着甄英莲，似她一撒手人便会跑走一般。
随着帖子燃起，天地骤然变色，屋内一下暗了下来。
“还请林夫人寻黛玉贴身衣物站在外间东南方位听我号令念林氏黛玉快快归来。”话音一落，贾敏忙不迭行动。
“雪雁去西北，拿好这符。”说着，张宗垚就着青哥儿摆出的朱砂等物绘制一道符箓。
随着张宗垚落笔，碗口粗的闪电劈来。
“你，”
“她叫英莲，甄英莲。”
张宗垚略点一下头，于黄表纸上落下一个名字，又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巴掌大小的铜灯。
只见张宗垚折扇挥过，榻上一缕青丝飘来，那灯悠一下亮了，张宗垚小心罩下灯罩。
“英莲拿着此物站在西南，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你唯一要做的是护住这灯不灭。”
英莲郑重点头，才迈一步，胤禛从袖中实则仓库中拿出一瓶养神丹，“若姑娘坚持不住可吃一粒，一日至多可吃三粒。”
略一犹豫，英莲接过羊脂玉瓶。
张宗垚眼皮略过玉瓶，复又看向胤禛，依旧看不分明，“劳烦四贝勒握住黛玉的手。”
“师父，我不行吗？”
不止青哥儿，便是胤禛都有些诧异，“一定要如此吗？”
胤禛也算一手抱着小玉儿长大，然随着年岁渐长，胤禛格外注意这些，便是每日就寝前的视频也都换做通话。
胤禛虽如此，脚下却一点点靠近。
随着靠近床榻，一条虚到不辨颜色也几乎看不出的线勾连在黛玉身上，有看不清的气在二人之间微弱的涌动。
然而染血的那条线随着无数血珠滚来浸染，榻上黛玉面色愈发苍白，“你们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耽误工夫？”
青哥儿摇摇头，看着胤禛屈膝坐于榻前，伸手握住姐姐的手。
才一触碰，胤禛不由瑟缩一下，怎会这般冰，随手将身上的披风扯下搭在上面，又将另一只手同样握在掌心。
数道无形的线从黛玉周身飘出，连接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每一条都有微弱的气流涌入，随着沾染，那些能看到的天机一一被蒙蔽。
张宗垚看着半空才燃了一角的帖子，冷声道：“青哥儿，过来护法。”
与此同时
被困于方寸之间的黛玉一遍遍看着周身亲人魂魄因各种折磨一点点变得透明。
那一遍遍呢喃的四哥哥不知何时停止，便是记忆也恍惚起来。
“绛珠，你可还要执迷不悟？”
“神瑛下凡，你还泪相报是一早定下的，你且瞧瞧你执迷不悟的下场，他们即将灰飞烟灭再不入轮回。”
“若我按照你的意愿，他们可会平安幸福一生？”
水镜之外，施法的警幻顿住，什么按照她的意愿，不过能重回正轨才是最要紧的。
悲悯之声道来：“自然是历完劫数，再入轮回，凡间疾苦，早早归来才是正途。”
早早归去？
周身发冷的黛玉只觉着五脏六腑都似被揉了冰进去，整个人再也无法思考，只留那悲悯知音所言。
三岁僧道言舍不得她出家，一生不可见外姓亲友不闻哭声，方可平安。
五岁唯一的弟弟夭折。
六岁母亲仙逝，她被外祖母家的婆子接走。
十岁苦熬数年形销骨立的爹爹死在任上。
她的泪都该还给那个人。
不，不应该是这样！
“既挂了号，自该了结，莫要结不该结的因果。”说罢，水镜之外的警幻见其挣扎幅度越来越小眼角露出一抹得意。
迷幻之音道道落于黛玉耳中。
她得了甘露要报恩，她一意孤行连累了爹娘弟弟惨死，她是害的林家绝后的凶手，她不该赖在这里拖累家人。
忽有一抹暖流从手心一点点流入四肢百骸，似她吃过无数遍的丸药，“四哥哥~”
呢喃一出，黛玉愣住，她刚喊了什么？
好似有什么被她遗忘，那股暖流源源不断涌入。
水镜之外的警幻面色大变，“谁？竟敢坏我大计！”
同一时间，荣国府后罩房角落，正拿了宝玉血衣施法的僧道遭了反击。
罡风刮过，裂缝间隙越来越多的暖意涌入。
瘫坐在地的黛玉只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