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明就里被骂了的贾赦也来了气性,索性将板子还回去,“你打,今儿我就瞧着,最好打死了宝玉也一并打死我。”
“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教训儿子。”话虽如此说,然眼下宝玉不明不白站队,又推脱不敢认,加之那些荒唐事简直第二个贾赦。
当年事发后,大哥承袭一等将军,明明当年他是极有希望中举的,凭什么直接封了工部主事,断了青云路。
凭什么大哥能整日花天酒地,他要被嘲讽排挤郁郁不得志小三十载,偏他为次子,又守着规矩礼法,而今借着儿子,贾政也算一吐心声。
条凳上没多少力气的宝玉才唤一句“大伯,救我”,便被这要一齐打死的言论惊到。
他还想活着,忙呼喊着老太太,我不能再给您尽孝了,孙儿不孝等语。
气的贾政又抄起棍子上前便打。
正闹的不可开交间,从宝钗那得了消息的贾母来了,才刚到门厅便言语着将他们祖孙一并打死了事。
贾政赶忙丢了棍子迎人。
瞧一眼宝玉的贾赦冷笑高声道:“母亲说的是,老二我看你一并将我们都打死了,这府里独留你才算是干净。”
贾母第一次与贾赦站在一处,几句话刺的贾政跪地哭求,说着再不这般,贾赦不依不饶,早记挂宝玉的贾母哪里肯继续歪缠。
那宝玉从腰臀之下哪里青紫交加,哪里还有一块好肉,偏嘴里还喃喃着,“老祖宗,孙儿不孝,不知哪里惹了老爷,怕是再不能孝顺老祖宗。”等语。
贾母半搂着又是心疼又是怒骂贾政,急奔而来的王夫人也险些哭过去,口中直念着珠儿,一同而来的李纨也跟着哭个不停。
凤姐儿赶忙拉邢夫人劝慰一番,这才止住,早有等候的婆子丫鬟要上来搀人,被凤姐儿一通骂直让换了春凳径直抬到贾母处,忙着上药。
听得那一声声呼疼,贾母满口喊着我的儿啊肉的,抹泪吩咐着赶忙请王太医来,又命换下上药的婆子换了珍珠几个,言定要轻着些。
最知这等富贵人家公子哥金贵,尤诊治数十年的宝玉为最,王太医满口说着,万幸没伤到筋骨,然这一通还要多多进补休养。
至于王夫人几个问着一连呼疼怎生好,王太医拟了安神的方子,早有人去抓药熬煮。
吃过药,迷迷糊糊的宝玉眼前出现那日惊鸿一瞥的林妹妹哭红了眼,口中不禁呼出,“林妹妹,莫哭,我不疼。”
一会儿又是四阿哥言那句好相貌,最后全部化作贾政的大棒子狠狠抽下,宝玉又呼痛叫起委屈来。
正在跟前的贾母听得清楚,又怕听错,才刚握手,便又是一道清晰的林妹妹。
贾母轻声道:“我的宝玉,祖母都知道,你且好好的。”
一旁的凤姐儿暗叫不好,忙借口屋里人多不利于宝玉休养,撵了出去,而后开口劝着贾母去休息。
心中有了盘算的贾母这一通下来也累的紧,见着宝玉一会儿笑着喊人一会儿又挣扎诉屈,又气贾政,吩咐着好生伺候。
贾母一回屋便喊了贾政过去问到底因何挨打。
原本三缄其口的贾政知道瞒不住母亲,只能一五一十道来。
贾母一叠声说着他糊涂,且不说四阿哥前些日子力保太子,自小也算一处长起来怎么也算太子一系。
如今大阿哥几个虽有些气候,却比不得太子得圣心,况元春又在太子府里,哪里算是战队。
“宝玉小小年纪便有此心,你怎下此重手,不过他小人家家于朝堂百事不知,且多教些便好。”
听得贾母分析,贾政也知自己打的急了,忙不迭道歉,哄的贾母脸色好转。
“你到底没经过科举,吃了不少亏。”叹一声,贾母又道:“我瞧着玉儿那孩子极不错,有你妹婿的人脉,宝玉又如此聪慧,假以时日,必登阁拜相。”
眼见贾政皱眉,贾母哪能不知这个小儿子想什么。
“他们谁能想到这一处,你也别怪我疼他,也只他有老国公的一二品格,又最是疼惜女儿家。”
见着贾政点头,贾母问:“你且说,这门婚事如何?”
妹婿之才,贾政自然知晓,若得林如海调教,贾政压下心中激荡,“听凭母亲做主。”
至于林家会不会同意,贾政并不深想,万事自有母亲做主。
终于有一件顺心意的事情,贾母又叮嘱两句,挥手让贾政自去,又吩咐鸳鸯唤了凤姐儿前来。
不过是让其多叮嘱下人一二,莫要传出不好的话来,更是话里话外要她往林家递帖子,瞧哪日过府探看一二。
凤姐儿抹着泪跟着应承一二,却忍不住齿冷,宝玉再金贵却也是男儿又被打了板子,怎好让姑奶奶带着姑娘前来探望。
至于求林姑父那些,凤姐儿冷笑,若真瞧得上怎这些年也未给寻个先生,想到此处,凤姐儿招来平儿叮嘱几句,派人给林家递个信。
听得宝玉遭了毒打,数月下不得榻,实则并未伤到筋骨,胤禛冷笑着烧了字条。
这般雷声大雨点小的责罚,真不愧是假正经,既如此,别怪他添一把火。
胤禛招高无庸上前,耳语几句,不过半日满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