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直将手中佛珠扯断,将贾赦咒了千百遍。
当听闻从周瑞家抄出十万两银子并不少报损的古董器物,粗略估计有三五万两,王氏诅咒名单上又多了几人。
至于赖家的则更甚,单金银便抄出十八万两,古董器皿不计其数,除去御赐之物更有当年荣国公征战归来送贾母的五凤衔珠镶宝石金冠。
看着旧物,贾母对贾赦擅自带户部抄检奴才一事的厌恶都淡了些许。
贾赦在听到还差两万两银子时,一时不知气这些奴才不再多贪些还是气两个陪房竟贪了贾府如此多。
荣国府再度成为京城笑谈。
不止宫外,早朝之上,不少朝臣参贾赦府中奴才竟偷盗御赐之物,贾赦这个一等将军治家不严,该罚,至于贾赦如此高调还欠银一事则被默契的忽略。
跟着旁听的胤禛脸比锅底还黑,照搬都能出错,还搞出如此大动静,真乃神人。
昏昏欲睡的系统听到有人提周瑞家被查抄,激情开麦。
【活该,当初敢那般对林妹妹……通通砍头!】
再度听到一串机械音的胤禛知晓系统如此激动一定是这些人对玉儿不好,瞳孔紧缩。
【小四四,你这主意真是太棒啦!这些人怎么回事,他们都没借过银子?】
听着满朝文武无一人替贾赦邀功,若真定了贾赦的罪,借出的银子再无归还之日不说,少不得会有更多人继续借银。
此风不可开。
胤禛无视系统的夸奖与问话,上前一步,“皇阿玛,儿臣有不同意见。”
“诸位大人言贾将军治家不严,然错却不在贾将军。荣国府自贾将军夫人仙逝后便一直由二房管家多年,贾将军掌家不过数日便将欠银归还,忠心可鉴,其行该奖。”
胤礽张口便想反驳,被站在侧边的索额图轻点一下示意瞧龙椅上康熙的表情,明显龙心大悦。
胤礽快速改口,“儿臣也赞成四弟多言,贾将军此举理应嘉奖。”
一时,两派吵成一团,纷纷求康熙定夺。
“既如此,传贾赦觐见。”说着,康熙看向一旁侍候的梁九功,“你亲去传旨。”
知晓这是要他提点一二,莫要说不该说的,梁九功领命而去。
数年第一次被召见的贾赦心中感慨良多,得了梁九功叮嘱,贾赦心中有底。
一入大殿,便开始哭他治家不严,哭诉他只顾孝顺忘了为臣子的本分,哭当年贾代善在世时便想归还欠银云云。
起先贾赦还有一二做戏的成分,哭诉到后面便只剩真情实感,他努力想寻求母亲一句赞赏,一句认同,到头来竟连个奴才都比不过。
满朝文武中不乏家中老母偏爱幼弟,心生同感,不少为贾赦说起好话。
情真意切的哭诉让康熙都想到幼年,那时父皇偏宠董鄂妃,便是有皇祖母在,日子也颇有几分艰辛。
康熙看着也算幼年小半个伴读的贾赦,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已鬓发斑白,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再不见当年意气风发。
“不过当年犯错贬了你爵,就如此颓废,竟让母亲幼弟拿捏至此,当真出息。”
贾赦听闻这嫌弃中带着无奈与疼爱的话哽咽半晌,“皇上,臣……呜呜呜。”皇上没真的放弃他!
便是刚刚,母亲只与他言若有错皆他一人背,老二未有一句关心之言,那可是他嫡亲的母亲与弟弟,竟还不如当今圣上。
“大殿之上,注意仪容,虽胤禛几个替你说话,但你身为一家之主却未能管理好府中下人,当罚。”
贾赦猛然抬头,皇上,你刚不是这个态度!
那震惊的里带着惶恐的眼神差点让康熙丢出手边折子,“但,念你归还欠银有功,又因孝道不曾管家,便不再追究,往后断不可如此。”
贾赦忙不迭叩谢,失落尚未涌上心头,便听康熙问他有几个儿子云云。
知晓机会来了的贾赦也不敢真言贾琏读书好,只道小时候皮实学过些拳脚,人机灵聪慧一类。
沉吟片刻,康熙点贾琏入龙禁尉当差。
官职大小倒在其次,主要是能在皇上跟前行走,时时露脸。
满口言圣明的群臣心中敲起鼓,皇上这是不是催着他们还欠银啊?
大朝会散朝后,百官或三三两两或眉头紧锁独自离去,唯贾赦一个哼着小曲带着好消息归家。
贾琏入龙禁尉当差,且是康熙钦点。
贾母久久回不过神,“老大,莫不是你从中作梗,怎越过老二径直赏了琏儿官职?”
这话让自顾高兴的凤姐儿心头咯噔一声,赶忙笑着打趣。
贾母转圜的也快,不用她出银子,损个赖嬷嬷换孙子御前得脸,不亏。
不过最疼的二房接连受挫,贾母愈发心疼,言语中皆是未来兄弟互相扶持云云。
不耐烦听这些的贾赦打断,“琏儿既有了官职,再住在二房跟前不合适,我瞧着父亲晚年所居的梨香院便不错。”
如此慈父做派,让贾琏呆愣愣看了许久。
这张面孔他分明常常见,却从未有一天觉得如此陌生,记忆里那些话与眼前人完全无法重合。
直到被凤姐儿打趣得了新住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