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简单!”
洪承畴轻笑了一声,而后冷笑道:“他不是要试探吗?那就直接放这些人出去。”
“什么?这……”
“听我说,所有老、幼、妇全部放过,不用搜身,青、壮年全部搜身,仔细核对,尤其是二十到三十岁的青壮年。
另外,所有人除了自身穿着的衣物外,其余所有东西都不得外带,尤其是粮食,反抗者,杀!
嗯……先这样吧!”
呼……
听着洪承畴的解释和军令,卢象升浑身一颤,眼中大喜。
搜查二十到三十岁的,就是要防止德川家光有没有混在其中。
不让带其他东西这就等于这数万人没有吃的,涌入大阪平原会掀起何等的混乱?
为了活下去,他们只能抢、偷,结成帮派对抗,这正是明军愿意看到的。
“大将军这一招是真高!”
卢象升拍掌大笑:“德川家光聪明是有,但不多,聪明反被聪明误,末将这就去处理!”
“等一下,既然已经确定扶桑从米原城撤退,那我们这边就没有必要留这么多人了,
通知周遇吉,从大津撤走五千,乘战船直奔浓尾爱知城,进入预定的埋伏地点截杀漏网之鱼。务必要在三天内到达预定地点。”
说到这里,洪承畴微微沉吟了片刻:“若是我们判断错了,扶桑掉头从这边突围,你们按照部署依托鸭川、桂川阻敌,
然后守住大阪西北群山入口,等待我们回撤,绝对不可硬拼。”
“末将明白!”
交待了几句后,卢象升离去,乘坐战船直奔防洪堤坝。
逆流而上的途中,随处可见的是被昨晚洪水冲入河中的尸体,他们或趴在岸边的巨石上,或挂在两侧伸出的树木上,无比凄惨。
等战船过了松阳山区域后,河道瞬间扩大了好几倍,两侧的群山也变成了平缓了起来。
一万多的天雄军军士皆是手持战刀盯着远方,数百门的飞雷炮也瞄准了前方。
闻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硝烟的味道,以及严阵以待的军士们,卢象升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儿?”
“见过指挥使大人!”
听着声音,领头武将转过身发现是卢象升后立刻行礼,解释道:“指挥使大人,刚刚这群扶桑百姓有些激动,怎么劝说都不听,竟然还冲击我们防线,
人数太多,末将怕出事儿,所以就下令开了几炮,现在他们都老实多了!”
“一群贱骨头!”
卢象升低骂了一声,继续问道:“什么情况?汇聚了多少人?”
“末将登高估算过,粗略估算,这个区域至少有四万到五万人,八成汇聚在宇治川右岸。”
“这样,你安排人弄出十个通道……”
卢象升简单快速的安排了一番,众将瞬间就炸了锅了。
“指挥使大人,这么干会不会出事儿?”
“对呀,谁知道这群人有没有军士混在其中?”
“还有可能传递密信,或者进入大阪平原搞其他的计划?”“指挥使大人,放他们走,还要给两个饭团,这、这……”
“将军,大将军和您若是下不了这个军令,那就让末将来,哪怕史书记载遗臭万年,末将也认了!”
“指挥使大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已残忍,今天的这个决策在以后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伤害!”
……
“安静!”
卢象升哭笑不得的怒喝了一声,而后意味深长道:“这些可都是灾民,懂了就懂了,不懂也别问,更别讨论,执行军令吧!”
众将微微有些错愕,自家指挥使的话很是奇怪,但都提到军令和军法了,他们就必须得彻彻底底的执行。
自家指挥使虽然极为体恤军士,与军士们一起吃住训练,但治军可是极为严厉的。
众将商议了一会儿,一名武将走出人群,冷冷的盯着汇聚的扶桑百姓。
“若是按照我们的想法,肯定会将你们都屠掉,扔进这滚滚的宇治川中,流入大海喂海兽,
但陛下仁慈,放过你们,除了自身所穿衣物……
本将丑话说在前面,乔装打扮、私藏干粮者,以奸细罪论处,乱刀砍死,队伍前后十米百姓皆连坐处死。
插队、捣乱等等,皆留在最后放行,严重者,直接乱刀砍死。
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准备,一刻钟后即刻开始放行,你们好自为之!”
武将说完,整个人群都炸了,无数的质问声响起。
尤其是要搜身的青壮年们,挤到队伍前面质问着。
数名军士冲入人群,将那些质问的人很是粗暴了抓了出来,摁在地上。
“你们想问问为什么?”
“那本将就告诉你们,因为我们担心德川家光乔装打扮混在了你们中间!”
“你们更有可能是德川家光派出来的奸细!”
“本将这么说,你们能明白了吗?”
武将说完,手一挥,旁边的军士拔出轻刀,直接捅进了几名被摁在地上的扶桑百姓腹中,然后扔进了滚滚的宇治川中,转眼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