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
“借过一下!”
在堤坝的另一侧,广东巡抚朱一冯带着十几名军士冲入了香山县城之中。
这一举动瞬间吸引了城中百姓的注意。
领头之人是绯红色官袍,近些日子可是出现了不少次了,百姓们都认识,正是广东巡抚朱一冯。
香山县是濠镜出来的第一站,往来商贾极多,周边汇聚于此打点零工的百姓更多,其繁华程度和一府府城差不多。
但即便如此,一个二品的大员也不大可能会亲临这种地方的。
队伍在县城正中心停了下来,身后的军士左右看了看,冲入了一间酒楼之中。
“什么情况,老黄这酒楼犯天条了不成?巡抚大人亲自带兵来抓人?”
“瞎搞,甭管是什么罪,哪怕是奸细,也是按察使司或者都司来人吧,巡抚大人亲自来是不是太给面子了!”
“别瞎猜,看样子不像,怎么看巡抚大人都好像心情很不错!”
“不会是要和葡萄牙干架了吧,这几天南海卫等周边卫所都调过来了,估摸着有几万人!”
“可能性很大,我表兄在县城社仓干活,据说这几天周边县城粮仓的粮食全部调到这边来了,估摸着有两万石!”
“打仗、酒楼……巡抚大人这是来打秋风来了?”
……
百姓的议论声传入朱一冯的耳中,他眼角狠狠的抽了抽,亏这些百姓想的出来。
他一个堂堂巡抚,真要是打秋风,放出风声,这偌大的广东,有的是商人愿意把银子送到巡抚衙门去,还至于来这个小小的酒楼中,太不把巡抚当回事了!
忙乱之中,几张桌子抬了出来,在几名军士的搀扶下,朱一冯踩到了桌子上,扫视了一圈聚集过来的数百百姓。
“诸位父老乡亲,收回濠镜的第一步就是拆毁濠镜城墙,本抚来此是帮马总兵的传达一个征召令,马总兵要拆掉濠镜半岛的城墙,一钱银子一天,管吃管饱管够,
大约需要三千人,年龄在十八到三十五岁之间,身体强壮,想去的就去城门口集合,招满即止!”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个个满脸的疑惑和不敢置信之色。
“巡抚大人,您刚刚说拆除濠镜半岛的城墙?是莲花茎尽头的那座城墙吗?我们没有听错吧!”
“没错,就是濠镜半岛城墙!”
嘶……
得到朱一冯的确认,众百姓倒吸口凉气。
生活在这象山县,离着濠镜几十里,对濠镜城墙的历史那可是无比的熟悉,拆了建,建了拆,最近的是天启五年,朝廷那么强势还是没有怎么拆掉,现在是啥情况?
良久之后,人群中又是一人出声道:“巡抚大人,是不是要和葡萄牙打仗了,朝廷以拆城墙的名义调我们去当苦力或者、或者跟扶桑……”
“混账!”
朱一冯怒喝一声。
虽然出声之人没有说完,但他也明白应该是送死、炮灰等等。
“你们把本抚当什么了?把朝廷当什么了?我大明堂堂天朝怎么会和扶桑小国一样无耻、龌龊?
连自家百姓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天朝上国?
连东西蒙古、祸害几十年的建奴都给干掉了,还惧怕这小小弹丸之地的濠镜葡萄牙人?
再说了,此次调集了四个卫所和七八个千户所、水寨,三四万军士,濠镜撑死也就七八千人,哪里用的着你们去送死的?
况且,此次统帅的是是忠贞侯秦良玉之子,人称小马超的骠骑将军马祥麟,此等名将在这里,用的着你们想的那些连七八糟的吗?”
我艹……
百姓们心中齐刷刷的骂了句脏话。
其他的先不说,有马祥麟在,百姓心中算是安稳了下来。
这是实打实打下来的赫赫战功,百姓们的保护神,绝对不会行扶桑那种无耻之举动的。
“另外,前段时间葡萄牙主动对我们动手了,朝廷震怒,给出了九条处罚,本抚大致说一下,具体的你们一会儿看张贴的告示。第一条……”
半炷香的时间,朱一冯将朝廷给的九条处罚讲了一遍。
百姓们越听越激动,越听血越热。
“嘶……朝廷这九条是一条比一条狠呀!”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狠?这叫有因必有果!”
“对,就是这么个说法,他们要是做好了自已本分的事情,朝廷会让他们赔偿吗?他们若不是主动对我们攻击,朝廷会给这九项调整?”
“自已犯错在先,还不允许别人针对吗?”
“要我说着处罚也不算什么,哪一条都是合情合理,就说这个租金的事情吧,濠镜差不多是一万五千亩,每年租金五百两银子,这简直就是瞎搞,提高点租金怎么了?”“还有这个关税,两成相比内地的三十税一是高了一些,但这可是海贸,有内陆近二十倍的利润,提高些怎么了?”
“这个让总督去北京城当面请罪也没问题吧,既然承诺代收疆土、永世恭顺,那就是大明的臣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一道奏疏就完了?
这事儿要是放在大明任何一个布政司,估摸着这个布政司的三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