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
周子民背着手,来回踱步。
微弱的烛光下,他皱成麻花的脸庞格外着急,心绪不宁。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
“大人,四殿下到了。”
周子民骤然止步,着急的脸庞渐渐浮现出一抹寒霜。
“人都埋伏好了吗?”
“已就位!”
“很好!那就请他进来吧!”
冰冷声音在大堂回荡。
不多时,秦骁被请到大堂。
就他一个人。
看到秦骁只身一人前来,周子民眸中闪过一抹错愕。
随即,他强挤出一抹讪笑:“臣见过殿下!”
秦骁抿了抿嘴:“周大人无需多礼!不知周大人找我何事?”
看着秦骁,周子民微微挣扎,咬牙道。
“殿下又何须明知故问?”
“周大人此话可意?我听不懂。”
秦骁故作糊涂,皮笑肉不笑看着周子民。
装!
你继续装!
周子民皱皱眉,随即把心一横,沉着脸道。
“只要殿下肯放过下官,有何条件,殿下尽管提!”
秦骁愣住。
他原以为周子民为了活命,肯定会铤而走险。
没想到竟这么快就怂了。
倒是高看他了。
秦骁双眸微眯,一脸玩味的看着周子民。
“周大人这话何意?”
“周大人勤勤恳恳,一心为民,何来放过一说?”
眼看秦骁不肯放过他,周子民的脸色顿时似吃了屎一般阴沉难看,眼眸死死盯着秦骁,寒芒闪动。
“下官已经让步,四殿下又何必非要赶尽杀绝?”
“五万两!只要殿下肯放过下官!五万两银子,下官双手奉上!”
听到这话,秦骁顿时气笑。
真是好大的手笔!
一出手就是五万两银子。
只是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时间,秦骁竟有些看不透。
他冷笑的摇摇头:“若我不肯呢?”
“那殿下就是在逼下官鱼死网破!”
“怎么?你想杀我?你就不怕被诛九族?”
秦骁双眼微眯,意味深长的盯着周子民。
看着秦骁,周子民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冷笑。
“殿下执意不肯放过下官,非要置下官于死地!”
“下官也只好拉着殿下垫背!”
“下官贱命一条,殿下可是千金之躯!”
“还望殿下三思,莫要逼下官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秦骁听到,不可置否的微微颔首。
周子民想杀他。
他早就想到了。
微微蹙眉,秦骁撇头看向门外。
门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但仍隐约可看见有人影在动。
果然是鸿门宴!
看来周子民是真急了!
扭头看向周子民,秦骁心中冷笑。
这周子民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竟敢设下埋伏,欲杀他这堂堂皇子。
而他就一人,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
当即,秦骁呵呵大笑,站起身道:“周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万事好商量!我来宁州只为赈灾,其它事管不着也不想管。”
周子民一下子愣住,不敢置信看向秦骁。
他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没想到秦骁态度忽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让他着实有一点始料未及。
短暂失神,周子民跟着尴尬笑笑:“殿下真愿放过下官?”
秦骁走过去拍拍周子民肩膀:“不是放过,而是合作!”
周子民愣住,皱皱眉,一脸纳闷看着秦骁:“殿下此话何意?”
秦骁抿嘴笑笑:“我的事,周大人应该也有所听闻。”
周子民微微颔首。
秦骁荒淫无度,祸乱宫闱,被废的事,早已明发天下。
身为朝廷命官,周子民自然也是早就接到了废黜秦骁太子的旨意。
秦骁尴尬摸摸鼻子,继续道。
“如今我就是一个闲散皇子,跟皇位更是无缘。”
“既如此,我何不做一个富家瓮?”
“不瞒周大人,我此次请旨来宁州赈灾,就是为了远离朝堂,在宁州做一个逍遥皇子。”
秦骁挂着笑脸,谎话更是张嘴就来。
周子民听后更是毫不怀疑。
一下子,他果断放弃了杀掉秦骁的念头。
“那不知殿下所说的合作是如何合作?”
“周大人也忒小气了点吧?就这么干聊?”
看着周子民,秦骁淡淡一笑。
周子民猛拍一下脑门:“瞧我这脑子。殿下稍等,下官这就前去安排。”
不一会,酒菜上齐。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好不融洽。
“周大人在宁州为官多年,肯定认识不少乡绅豪族。”
周子民已经有些微醉,摇头晃脑的点点头,拍着胸脯道:“不瞒殿下,在这宁州,就没有我周子民办不成的事。殿下有需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