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放开,你还要这样抱多久,太丢人了,快把我放下来!”
迟雪洱是真的害臊疯了,着急起来也顾不得抱他的人是谁,手脚并用,还不小心抓了把陆熵的头发。
等他被安安稳稳放到柔软的大床上,身子又往后猛退,蜷缩到自认为的安全地带之后,才意识到他刚才用力太猛,手里竟然真的留下几根陆熵的黑发。
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当即就浮现出“老虎头顶拔毛”这几个大字。
迟雪洱人直接宕机了,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对陆熵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由此可见他刚才是真的觉得羞耻到失去理智了,瞅瞅手里的头发,又望向站在床边的高大男人,脑子一抽,竟然把手伸出去。
“我不是故意的,还,还给你。”
陆熵抱起手臂,看着床上被吓得小脸发白的小家伙,微眯了下眼睛,弯腰坐下。
迟雪洱立刻往后又缩了一下。
陆熵单手撑着床,倾身往前凑近:“不是早就不怕我了,这会躲什么。”
之前是不怕了,可现在是出于对危险抗拒的本能在躲避,迟雪洱不敢直说,看着陆熵近在咫尺强健结实的上半身,被雨淋湿的衬衫还没有全干,贴在皮肤上,肌肉轮廓也愈发明显,充满雄性荷尔蒙的的力量感。
即使什么都不做,还是让人感到无形的气场和压迫力。
迟雪洱怕他一生气,自己这小身板就会被那只大拳头揍到瘫在床上直接咽气的程度。
当然,如果陆熵知道此刻这小少爷正在想些什么离谱的事,可能真的会气到给他的小脑袋瓜“嘣”一下。
将他紧握在身侧的拳头拿起来,掰开攥得泛白的手指,捻起上面那几根黑发,随手扔到地上。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我的头发,要不要再拔几根过过瘾。”
半认真半开玩笑的低沉嗓音,还有他说话时那漫不经
() 心的表情神态,似乎是真的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迟雪洱对着他的侧脸看得愣了会,咽咽喉咙:“我以为你会生气。”
陆熵挑眉:“以前的话的确是会。”
言下之意便是现在没有,至于为什么没有,迟雪洱还想追问,可一抬头看到陆熵此刻望着他的样子,便蓦然哑了火,心脏一紧,在胸腔热闹的“扑通扑通”起来。
陆熵的表情其实和往常并无甚变化,只是眼神太温柔了,他的瞳色本来就重,直直盯着一个人看时,总是会让人有一种他很深情的错觉。
迟雪洱不敢再多注视这双眼睛一秒,刚要躲开,便被捏住脸控制住动作:“不好奇我为什么现在就不会生气吗?”
迟雪洱垂着睫毛,小声嘟囔:“你想说自然就会说了。”
“嗯……”陆熵似乎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目光落在他殷红的唇上,拇指在柔软的唇缝间揉弄,声音沙哑:“我很喜欢刚才在车里那样亲你。”
迟雪洱愣住,这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刚要反问,又听到陆熵继续说:“我最近不怎么回家,是因为怕一回来就忍不住对你做这种事,我不想你因此讨厌我。”
“……我在忍耐。”
越到尾音,男人的嗓子愈是压得低沉,话语也像是从声带里挤出来的,听得人后颈发凉。
迟雪洱内心震惊,呆呆望着他,愣神间,一直在唇缝间试探的手指最终还是滑了进去。
陆熵眯起眼睛。
虽然是早就品尝过很多次的柔软口腔,但手指被含弄的感受还是第一次。
粗糙的指腹被小小软软的舌尖无意间扫过,如果是另一个部位被这样对待……
陆熵呼吸微滞,眸光也瞬间变得浓稠火热,只是稍微短暂的幻想,那种销魂的感受就几乎让人立刻骨软酥麻。
迟雪洱眼睁睁看着身上的男人呼吸越来越粗,眼神里翻涌的侵略性像是浓烈炙热的岩浆,随时都要决堤迸发而出,将他烧得灰烬都不剩。
大脑疯狂而清晰地给他释放危险讯息,让他逃,离这个猛兽越远越好,但身体却像是被驯服的羔羊,浑身颤栗酥.软,裸.露着雪白美味的纤细脖颈,毫无防备得任由其采撷。
这一幕几乎让陆熵发狂。
按捺着内心暴戾的欲念,略一低头,嘴唇就碰在那已经快要滴血的薄薄耳尖:“宝贝,你听了这些,还愿意让我亲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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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雪洱知道陆熵是个危险的男人。
从刚见到他第一晚时就清晰地把这个认知刻到心底。
但他那时以为的危险还单纯只是基于怎样与对方和谐相处的生存方面,和对拥有强悍力量的人或事物的一种本能恐惧而已。
即使在之后的朝夕相处中,他对陆熵有了肤浅的了解,也已经减弱了许多对他的害怕和抗拒,但另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日日夜夜努力经营建立起来的薄弱安全感,竟然会在一个晚上就
轰然土崩瓦解。
[再也不要配合陆熵亲热了。]
这是迟雪洱被折腾得昏过去前一直都在肚子里反复咀嚼的自我警戒和念头。
迟雪洱昏昏沉沉的,意识在清醒和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