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粗气不敢出,屏住呼吸道:“已检查过了,一切如常。”
顾力夫的目光越过李福看向院中,李福心中一紧,却听顾力夫缓缓问道:“牛二呢?”
李福道:“茅厕里醒酒呢。”边向外走边道:“我看他不是很舒服,顾头儿与我同去看看吧。”顾力夫哼了一声,显得极为不满,转过身来随在李福身后去了。
茅厕旁,牛二臊眉耷眼地看着顾力夫气咻咻离去的背影。
李福右手拍拍牛二的肩膀:“顾头儿身兼护卫家院之责,眼下府中出了这档子事,他自然心气不顺,并非有意针对于你。咱哥俩小心伺候,不招惹他便是了。”
牛二看向李福,他忽然用手在李福脸前指了指:“你这人不对劲,从下午回来变得怪怪的。最好老实些,今晚我会盯紧你的。”
李福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不动声色:“二哥说笑了。”跟上牛二的脚步,此后牛二不再与李福交谈,质疑的目光却有如实质射向李福,李福索性也不再回应,就这样巡逻、换岗休息、再巡逻,直到鼓打三更,此时二人刚从西跨院走出,隔壁便是正房。李福忽然低喝道:“什么人?!”
牛二吓了一跳,见李福的目光看向自己身后,吓得一哨棒向后挥出,尔后人随棍转,倒转了身子。与此同时李福忽然出手如电,一棍挥在他的头顶,嘭地一声闷响过后,牛二干脆利落地倒在地上。
李福将
哨棒仍在地上,跑到墙根一阵摸索,终于找到早些时候扔出的丝线,取出火折子引燃,丝线燃烧的速度非常快,转瞬间便漫过了墙头。片刻后墙那头火光四起,李福松了口气,看了看倒地不起的牛二,轻蔑地笑了笑。随后他紧咬牙关一头撞向坚硬的院墙,疼痛感和晕眩感同时而至,他发出一声惨哼,心满意足地昏了过去。
一声喊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走水啦!走水啦!”
来了!谷雨从假寐中惊醒,提起铁尺站起身来,忽然一阵眩晕冲向脑门,他晃了晃脑袋这才冲到院中,只见夜色下正南方位大火窜天而起!
“咣当!”王诗涵从屋内急步走出,身后跟着小红。两人穿着昨晚的衣服,显然都没有入睡。王诗涵抬头只看了一眼,惊得面无人色:“那是我爹娘的房间!”不顾一切地便要向院门外冲去。
谷雨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王诗涵又惊又怒,右手猛甩急欲摆脱他的控制:“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谷雨眼望火场,心思急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府外,已被征用的茶楼中方伟一骨碌爬起:“师傅!”
董心五和周围率先醒转过来,只见王府内火光冲天,浓烟伴着火势翻滚而起。董心五抄起铁尺,大喊道:“跟我走!”飞奔着冲出茶楼,向一街之隔的王府门口冲去,方伟和周围带人跟在董心五身后,周围一个箭步冲上石阶
,挥拳砸门:“开门,顺天府衙!”
门里值守的护院眼望火场,正在不知所措间忽然听见砸门声,不约而同地奔向门口,一个护院一把抓住厚重的门闩正要用力搬动,忽然掌心中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紧接着一股耀眼的白火在掌间生出!护院发出一阵惨呼向后跌倒,没命的扑打手掌,那白火甚为怪异,扑打不灭并快速向上臂蔓延!
另一个护院吓得面无人色,急中生智道:“快将衣服脱了!”
那护院才如梦方醒,手忙脚乱地身上的衣物扯脱,连滚带爬地向后躲去。白火失去借势,慢慢止住燃烧,他哆嗦着将两臂平伸,只见缕缕青烟带着一股焦糊的味道腾空而起,而两臂早已被烧得皮开肉绽。两名护院相顾骇然,彼此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
砰砰砰!敲门声不绝于耳,门外传来变了调的声音:“快他娘的开门,老子是好人!”
那名未受伤的护院抖索着上前,却再不敢靠近大门:“大人,小的是王府护院,这门上似乎被施了妖法,无火自燃。小的们实在开不了门!”
方伟与周围等门外的捕快听得面面相觑,董心五站得稍远一些,眼见王府内的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直冲云霄,急得他心中焦灼不安,他目测了墙体高度,向方伟和周围喊道:“架人梯!”
那边厢王诗涵早已吓得涕泗横流,拼命似地扑打谷雨,谷雨则不为所动:
“府中怎么会无端起火,分明是唐海秋的调虎离山之计!”
“那我也不能放任爹娘被烧死在房中!”
“顾力夫等人自会前去搭救,你一介女流就算去了能帮得什么忙?”院外值守的两个护院被争吵声吸引,见二人争执得厉害只敢远远地站着,不敢上前制止。一边的小红似乎也被吓傻了,定定地看着小姐和官府中人大打出手。
王诗涵心如火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边磕头边哭道:“小谷捕头,原先是我不知轻重,这里给您赔个不是。可生身父母近在咫尺却不得搭救,我王诗涵枉为儿女,即便那唐海秋趁乱要我性命,我也认了!”
这女子在此刻既柔弱又勇敢,谷雨将牙一咬,看向两名护院:“护送小姐回房将门闩上锁,看护好你家小姐切勿掉以轻心。”王诗涵从地上抬起头,错愕地看向谷雨,谷雨定定地看着她:“令尊令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