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信吗?” “信不信随你。”纪璇转身走出书房,离开前,又把照片从箱子里捡起来,撕碎,扔进垃圾桶。 秦肆直觉她心里有事,可能真如她所说,她和许鑫然之间的确什么都没有,可这张照片显然不是毫无意义。 他想问,但纪璇没给他机会。 他只好给她发微信:【宝贝,我没凶你。】 那边正在输入几秒后,没消息过来。 他坐在马桶上,继续发:【我错了,我以后注意态度。】 纪璇总算赏给他一个字:【喔。】 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天晴了一半。 “哦”和“喔”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前者的感觉是她不想理他,但后者的感觉是她虽然不想理他,但还在乎他的感受,让他觉得不那么冷漠。 厕所门突然被敲了敲,外面传来女孩干巴巴的声音:“秦肆你在里面生孩子啊?好没?” 他只是洗完手在这儿坐着,闻言站起来:“我好了。” 哪想他人刚出去,厕所门就被无情地关上。 纪璇在厕所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呆,情绪缓下来。 秦肆从没跟她发过脾气,甚至说一点重话,她都快忘了,他也是个人,也有脾气的。 只不过刚刚被他凶那一句,委屈得慌,再不跑就要哭出来了。 该解释的总要解释,可这事一旦解释清楚,她想要隐藏的东西,就再也藏不住了。 纪璇再次用冷水泼了泼脸,对着镜子,深深地吸了口气。 * 纪璇在厕所里待了很久没出来,秦肆不再等,回了刚才收拾东西的书房。 那张照片的碎屑还在垃圾桶,他蹲下去,拿了两张起来,又挫败地扔回去。 真是贱的,还想给她拼起来。 他继续把那些书分门别类地往箱子里装,小心翼翼地,不折到任何一页书角,装完一箱就挪开,再装另一箱。 把装满的箱子移到书桌时,发现桌面有些凌乱,他用手把那些凌乱的小东西抹开,突然不慎碰掉一个褪了色的铁盒子。 似乎是很久之前装饼干或糖果的盒子,但上面印的图案已经看不清,金属也锈了。 掉下去后,盒口被摔开,掉出许多五颜六色的手折五角星。 心脏忍不住一个猛震,他蹲下去时,手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从撒了一地的五角星中间,颤巍巍地捡起一张泛黄纸条。 上面是用蓝笔写下的字迹,经过漫长的时间已经有些晕染,但还是一如当年,工整清秀—— “不管身在何方,愿他永远有星光相伴。” 而背面,是写得密密麻麻的同一个名字—— “秦肆。” 有的工整,有的凌乱,摩挲着这些字迹,仿佛能触摸到少女镇定压抑着,却依旧疯涨乃至疯狂的爱。 想起她当年总是漠然淡定的样子,看着自己时从不多表露一分的情绪,他以为她当真没有情绪,也当真对他毫无感觉。 原来十七岁少女那双清淩的眼有多么平静无波,心底就有多么热烈和澎湃。 而她要怎么隐藏那种热烈和澎湃?是一次次用心底的烈火焚烧自己,再以冰水浇灌,一次次地失控,再一次次地竭力克制,一次次在黑暗里放纵,再一次次割裂掉那些情感,伪装成旁人所看不出的模样,才敢站在阳光下? 原来,他爱她十年,却从未彻底了解过她。 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从背后靠近,他听见她平缓的呼吸,站起来,将那副柔软的躯体拥入怀里。 他本该是欢喜的,原来他们从十年前就两情相悦,原来他早就拥有了他想要的。 她喜欢他,无论过去与现在。 可他却连一个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 喉咙仿佛被哽住,他知道自己想问些话,脑子里的想法却被抽空,只是抱着她,越抱越紧,像是要揉进骨血。 最近天气总是阴沉,偶尔有雨,天说黑就黑,甚至看不到夕阳。 两人依偎着坐在阳台边的毛毯上,全靠一盏落地灯的光来照亮。纪璇盘着腿,腿上搁着那个糖果盒,里面是被捡起来放好的99颗星星,和那张写满他名字的纸条。 “你知道的,从小我奶奶就不喜欢我,觉得我一个女孩,以后的用处也就是嫁人生子,伺候公婆,给别人家传宗接代。”纪璇用手指拨弄着盒子里的星星,低着头,“奶奶不喜欢我,我爸对我也就不亲,他就是个妈宝男,什么都听奶奶的。整个家里,会疼我爱我叫我宝贝的只有妈妈。” “刚六岁那会儿,奶奶不想我念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