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马大哈刘大根算是遇见克星了。
检尺员上下浮动个0.1立算平常事儿,但是刘大根一边都浮动个0.2立左右,而且还喜欢少算,这样算了俩三根以后,张海洋就不干了。
“刘师傅,你往上浮动多给开伐的算多点行,你咋还能往下浮动呢!那开伐的从山上拽下来一根木头多不容易。”张海洋认真的跟刘大根说道。
“大概齐就行呗,反正也没工人找。”刘大根满不在乎的说道。
“什么叫大概齐?是多少就是多少,还有你刚才量的本身就有问题!”张海洋什么时候儿都是仔仔细细的,怎么可能就让刘大根这大概齐糊弄住。
“那我再量往多了算。”刘大根敷衍张海洋说道。
“之前所有的都得改回来!”张海洋认真的说。
刘大根好像听见了恶魔的低语,之前所有,那岂不是今天晚上的活都得重新干?
“海洋啊!商量商量,能不能之前的不改?”刘大根马上软了下来,和张海洋商量道。
“不。”张海洋摇了摇头。
老油子刘大根混了这么多年,头一次遇见个这么犟的。
“耽误了检尺的进度,你得负责!到时候儿所有人都得晚下班!”刘大根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我负责什么?你检尺错了,我负责?要不叫人来评评理,或者咱俩好好讲讲理?”张海洋一脸纳闷的说道。
“行!重新干。”
刘大根让张海洋给整的服服帖帖的。
其他人也观察到了吕明他三的异常,于是都不敢再偷懒了,都效率了起来。
张先兵看着干劲儿十足的检尺员,十分的满意,张先兵在想要不要直接给这三人扣一个星期。
……
场长办公室。
林望此时此刻感觉非常的后悔,林希进屋就笑吟吟的就算起账来,然后林希越算脸越黑,从笑到不笑给林望吓的直哆嗦。
“你们林场这账是拿脚记的?就这会计还留着干屁?”林希跟林望说道。
“林场会计59岁了,明年就退了,叶叔都拿他没办法!”林望急忙解释道。
“就这糊涂账,上面来人检查,你特么和叶光荣你俩都得进去蹲着!我看了一下今年最少差了三万块钱!”林希指着林望的鼻子骂道。
“姐,真的吗?”林望问道。
“你自己看!”林希指着借和贷的数字说道。
“咋了?”林望看了林希指着的数字,也没明白林希的意思。
“你场长咋当的,最基础会计知识都不懂?没听过一句话吗?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这借方大于贷方三万多!”林希一脚踢在林望的屁股上,然后说道。
“姐,没明白。”林望也顾不上屁股上的疼痛急忙说道。
“我给你举个例子:张三借款做借方:其他应收款-张三,等到他还款的时候,做贷方:其他应收款-张三。借贷平衡,年底或者月底的账,才能平账。”林希给林望解释道。
“那岂不是整出去三万多,都没收回来?”林望顿时就明白了,于是问道。
“平账差了一分钱都不行,你个大傻子还敢往上签字!你签完字全都是你和叶光荣责任。”林希气的就想再削林望一顿。
“我得赶紧去找叶叔去。”林望急忙说道。
“你找他有啥用?你明天上班第一件事儿就是给会计控制住,然后派人去他家搜去。”林希没好气的跟林望说道。
“明白了。”林望急的嗓子立马就肿了起来。
林希坐在办公桌前继续算了起来。
吕明,林希,张三儿,张海洋,四个人一直从晚上7点忙活到了半夜11点,这才都结束了自己的工作,去食堂吃宵夜了。
食堂主任的徒弟马六给六个人下的面条,每个人碗里还有一个鸡蛋。
饭桌上林望唉声叹气,张先兵笑的合不拢嘴,两个人对比鲜明的厉害。
“望望,站着吃不累吗?”吕明关心的问林望。
“刚才坐久了,站一会儿舒服。”林望回答。
“别管他了,爱站就站,检尺的活累不?”林希转移话题。
“不累啊,还挺好玩的。”吕明笑呵呵的说道。
“这面条真好吃,比我妈下的还好吃,等会!明哥我忘记给我妈打电话了!”张三儿绝望的喊道。
“我也忘了!”张海洋也跟着绝望的喊道。
“海洋,你别跟着起哄!”吕明无语的说道。
“对奥,我没回家,我妈不知道我回来了。”张海洋用怜悯的眼神看向了三哥。
“兵叔,你可得替我解释!”张三儿急忙对张先兵恳求道。
张先兵那边吃着面,好像没听见张三儿说话一样。
“兵叔!”张三儿又大声喊道。
“我也惹不起二嫂,三儿你只能靠自己了!”张先兵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张三儿瞬间就感觉手里端着的面条都不香了。
“三儿,能多吃点多吃点吧。”吕明吸溜了一口面条说道。
张三儿一听这话也没毛病,于是又继续往嘴里扒拉。
六个人都吃饱了以后,就都去宿舍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