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螭龙双炉内甲,奉天军械厂最新出品,借鉴了英格里最先进的气转核心技术。”
“里面一共两个主燃仓,一个备用燃仓,都已经灌满了天水。”
眉头始终挂着散不去的担忧神色,洪豆浓思来想去好半天,好像齐青崖似乎并不缺什么,于是便把蓝海商会地下仓库里品质最好的内甲交给了齐青崖。
“送给我的话,我岂不是占了便宜。”齐青崖嘴上说着,却没有丝毫客气,直接把光华内敛的深灰色的内甲穿到了身上。
螭龙内甲比夔牛足足重了五公斤,但设计明显要比夔牛更加合理,十分贴合身体,光是看起来就要小一圈。
所用的天水合金量也明显要更足,就算是还没有催动,齐青崖也能感受到内甲上面散发着的淡淡波动。
这点重量对齐青崖说并不算负担,只是稍微活动活动便已经适应。
披散着波浪长发的洪豆浓走到了齐青崖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熬夜的缘故,微肿的眼袋上面是一双看得见血丝的眸子。
“你帮蓝海商会的已经够多了,而我能帮你的却只有这么些。”
“不管是北俄租界,还是津南津北两个青帮,这些都是原本横在蓝海商会面前的大山,却都被你掀翻了去。”
洪豆浓替换上了干净黑色外套的齐青崖扣上扣子,手指却没有离开他的胸膛。
“你要是觉得占了便宜的话,不妨多占点。”
齐青崖低头,正好看见这不着一丝妆造却仍旧散发着迷人韵味的商会会长。
以往都是齐青崖败下阵来,今天破天荒的却是洪豆浓先躲闪开目光。
然而齐青崖一勾手揽住了她的腰,没去细细体会手掌中的柔腻,便十分不解风情的低头朝着洪豆浓的柔软嘴唇咬去。
眼波似水,唇齿似蜜。
良久,齐青崖终于是抬起了头,挺直了背。
“先说好,我要占便宜,可不止占这么点便宜,这勉强算作利息。”
向来喜欢和齐青崖开玩笑的洪豆浓,此时却是粉红色从洁白的颈部爬上了脸,然而她却强行止住羞意,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我等你取本金。”
两人正说着,却听到屋外传来像是雨点般急促的拐杖敲地的声音。
“林老爷子,这么晚打扰了。”
林晚眠根本不像齐青崖那般气定神闲,一句废话也没说,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都讲了出来。
“震北号上一共五十五名水师武官,其中孙管带为五阶高手,帮带大副,鱼雷大副,水手总头目,正炮弁都是四阶高手,其余诸如枪械二副,舢舨三副,正副水手头目等身负要职的,都有着三阶心炁,除开漆匠,电工,夫役,文案,医馆这种专职人员以外,剩下的水手也都是二阶和一阶。”
“船上更是配备了数十件内甲、外骨骼、以及八具蒸汽机甲。”
林晚眠着起急来说话的语速再快,也掩盖不住他语气里的疲惫。
“整艘炮舰牢不可破,你想要上船杀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看着胸膛起伏不定的林晚眠,齐青崖知道他也是为自己好,于是走上前去替老爷子轻轻拍了拍背顺顺气。
然后开口问道
“北平来的人最近是否把人员都调去了济远号上?”
“他们所有的行动调遣都是保密的,具体内容我不知道,但其余军舰的确十有九空。”
“最近济远号上的补给需求大大增加,其余船上却不见运送。”
林晚眠这段时间一心扑在北洋水师上,虽然赶上这个特殊的节骨眼没能打听到更多消息,但只要是眼睛能看见的事儿,他都记在心里。
“那就行了。”
齐青崖在林晚眠这里得到了印证,于是摸了摸鼻子。
“我又不是去闯济远号,震北号上好东西再多,没人用也是一堆破铜烂铁。”
张了张嘴的林晚眠还想说些什么,却对上了齐青崖那双毋庸置疑的眼睛,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想起来当时齐青崖闯进北俄租界的时候,自己也是一万个不相信。
可结果呢?
蓝衣球员身上永远有奇迹。
“来到津门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有见过海。”齐青崖看了一眼洪豆浓,又接着说道。
“今晚也让津海见见我长什么样。”
.....
齐青崖所言非虚,当他鼻尖闻着飘来的微咸海风时,才发现津门的海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或许是因为光线的问题,黑色的海水拍在礁石上碎成点点晶光,海浪似乎随着远处庞然大物的蒸汽轰鸣声起伏,和灯塔一般高的巨舰安安静静的趴伏在海岸线上,船上狰狞的炮管和被称做“津门之屏”的五座炮台遥遥互指。
贴着炮舰的通报舰和鱼雷舰就像是围在母亲身边小兽一样,随着海浪不断起伏着。
即使大沽湾不禁令捕鱼,喷吐着浓浓黑烟的舰队也会把平静的海面轧碎,燃烧完的废液倒进海中,把鱼群撵到更远的地方。
而喧宾夺主的震北号堂而皇之的占据了离海岸最近的地方。
约莫100米长的船身上面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