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看魏婠婠一脸防备盯着她。
猜测魏婠婠应该已经知道自己不是魏家血脉,更有可能连她是凤仙孩子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上回酒楼一事,你是故意的?”
祥云冷冷出声。
魏婠婠神情倨傲:“是又怎么样?”
祥云:“你知道凤仙叔母因为你昏迷有多担心,有多自责吗?她一直在怪自己那日不该邀你去酒楼品尝糕点,结果却被你摆了一道,利用她你难道不会觉得愧疚,良心不安吗?”
“可笑!”魏婠婠咬牙切齿挤出一丝声音,“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妇,我为什么要愧疚!”她走到祥云身边,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娘说了,我是魏家大小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至于其他阿猫阿狗,给我提鞋都不配……”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魏婠婠的脸被打得歪向一旁,脸以极快的速度肿胀起来,像是塞了半个包子。
她疼得捂住腮帮子,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女娃娃力气能这么大。
“阿宝!你做什么?”
正准备回击时,身后传来一道厉呵,魏婠婠瞬间收回手。
祥云察觉到一抹快速靠近的身影,下一秒身体被一股大力推搡,整个人朝一侧倒去,脖根眼见要砸在游廊木质连椅上。
这要是砸中了,以祥云的小身板,轻则伤筋动骨,重则一击毙命。
好在她动作快,侧了侧身,可后脑勺还是不免磕到一角。
剧痛袭来,祥云感觉头晕眼花,恶心得想吐。
初步诊断,可能是脑震荡了。
睁开眼望向动手的谢棠,即便内心对这个亲娘没多少感情,此刻还是感受心底涌现出一股悲凉。
谢棠丝毫没注意到祥云祥云这边的动静。
更不知道刚才随手一推,差点要了祥云的命。
她此刻整个人被愤怒裹胁。
“林祥云!”
这还是谢棠第一次连名带姓喊祥云,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刚才看得一清二楚,面前的女娃出手干净利落,眼里带着怒意,明显不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她就是在欺负婠婠。
“你太没有教养了,这里是皇宫,天子脚下,岂容你放肆!我女儿好歹是县主,你不过是个小小乡君,尊卑有别的道理林老太太没有教过你吗?”
“还是你天生顽劣,有娘生没爹教,仗着有几分行医本事,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谢棠气得不轻,她扪心自问对林家这个小孙女一直照顾有加,从前山居先生启蒙要不是有她,一个小小商户女哪有机缘拜在大学士门下。
后来林家进京,乔迁宴上她伙同韩笑笑欺负婠婠,闹得不可开交。
害的丈夫怪罪婠婠骄纵,连带着跟她起了矛盾,这才有了芸芙爬床那档子事。
一桩桩一件件她都按下不表,没有怪罪到她头上,现在当着面就敢欺负到她女儿头上,可见不仅是没教养的事,简直是个乖张跋扈的顽童。
祥云撑着小身板站起身,扶着连椅坐下,一言不发。
谢棠此刻才注意到她脸色煞白,手一直捂着脑袋后头。
终于想起刚才那一推搡。
“你……”
没等她问出口。
魏婠婠突然身体一歪,朝地上倒去。
立马吸引谢棠全部注意力,哪还顾得上管祥云死活。
“婠婠你怎么了?”
“娘,我只是想跟祥云妹妹道歉,刚才花园不应该放任喜鹊责备她。”
“结果她不领情,还打了我,呜呜呜……”魏婠婠抽泣起来。
谢棠看到女儿红肿的脸颊,还有委屈的眼神,心里的火直冲云霄,眼神跟刀片一样射到打人者身上。
“没什么好道歉的,本来就是她弄坏小殿下给你的月季在先。”
祥云见谢棠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心中本就不畅快,此刻直接怼回去。
“魏家家风严谨,也不过教出魏婠婠这种忤逆不孝的东西,如果这就是魏夫人口中所谓的教养,那我宁愿没教养!还有,有一点您说对了……”
谢棠早被眼前咄咄逼人的女娃惊到了。
这还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个孩子吗?
下一秒,她听到祥云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确实有娘生没爹教,我的爹娘正把鱼目当珍珠,抱在怀里当个宝呢!”
谢棠心里浮出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娘,呜呜呜,婠婠脸好疼,婠婠是不是要毁容了?”
魏婠婠哭着在谢棠怀里吵闹起来,声音凄惨,听在谢棠耳中心疼不已,瞬间忘了探究祥云话中深意。
看到女儿肿得跟炊饼一样的脸,谢棠第一反应找林大夫看病,一想到始作俑者跟林大夫的关系,立马打消念头。
安慰道:“婠婠不怕,娘一定给你主持公道,有娘在谁也别想欺负了你,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御医。”
说完抱起祥云进殿找长公主请御医,跟婢女吩咐。
“去把林大夫和林三夫人请过来,我要问问她们是怎么教孩子的!”
走前还不忘瞪了眼祥云。
魏婠婠从谢棠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