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出品种,只一眼便觉得跟他们身下的两头杂毛棕马不一样。
马车用的是上等金丝楠木,上头有精致雕刻,车门处还悬挂了两个镂空竹制灯笼,随着车身一摇一晃。
白马蹄子践出的泥泞跟雾气融为一体,不知何时探出脑袋的祥云,满脸童真:“还是咱们的马好,脏了也瞧不出来。”
原本还沉浸在对面车辆的奢华气派中的林老大,被小侄女的一句话破功了。
仔细一瞧,果然看到白马脚蹄溅起的泥泞,不少溅到腿上和小腹位置,再名贵的血统这会儿也变得没那么高傲了。
道路不宽,两匹双马车没法并排通过,林老大正准备靠边让路时,对面驾车的车夫突然一甩手中的鞭子,高声呵斥:“让开!没长眼睛吗?瞧不见我们要过去?”
四周空旷,车夫的这句喊叫声异常大声且刺耳。
林老大下意识歪了下头向声音发处看了一眼,准备牵绳的动作一滞,连祥云都将探进车内的脑袋挪了出来。
“说你们呢,没长眼睛,耳朵也聋了吗?”一记凌厉的鞭子抽过来,两驾马车挨得近,加上车夫手上的鞭子特别长,直直打在林家其中一匹棕马上。
出行一路上,林老大对两匹马都是好吃好喝待着,别说打骂,就是控制方向也只敢拍拍它们屁股,生怕弄出点好歹出来。
不仅是担心马伤了要赔钱,而是常年跟家禽动物接触,乡下人骨子里的意识觉得动物是有灵性的。
被抽了背脊的棕马,嚎叫一声,鼻腔不满地呼出浊气。
祥云皱眉,这才望向抽鞭人,是个年纪不算大的男孩儿,十七八岁年纪,正手拿鞭子横眉冷对地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