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
男人高声呵斥。
“让你在姜家白吃白住了这么些年,你就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他眼神里带着愤怒。
“姜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三叔公的父亲,真金白银买下来的,严格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三叔公的。”
“如今家主继位,经官方审核盖章,现在的一切都是属于家主的。”
“不要觉得,你在这里住了十年,这里就是你的了。”
“天底下没这样的道理,说破天也没人觉得你对。”
“礼义廉耻,总要有。”
女人愕然的看着男人,眼泪终于绷不住了。
她起身,愤怒的摔掉手中的筷子。
哭嚷道:“姜连飞,你居然敢说我无耻?”
刚有了名字的姜连飞坐着没动,“怂恿儿子觊觎授业恩师的财产,你还要让我夸你干得好?”
她生的什么气,被戳破了那肮脏的心思吗?
“我姜家之所以能延续至今,靠的就是族人的团结。”
“我也不求你对族人推心置腹,可起码不能在背后做这等龌龊之事。”
“家主继任,靠的不是争夺,而是族人的认同,以及个人能力。”
“否则,三叔公为何没有将家主的位子传给他的儿孙,反而是越过姜家所有人,找到早已被逐出家族的另外一支。”
“小硕心性单纯,对武术是单纯的痴迷。”
“这是好事。”
“可你作为他的母亲,却暗中给他灌输这等令人诟病的想法,我姜家容不得这种人。”
女人从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恐慌。
她似乎发现,丈夫是认真的。
他真的想和自己离婚。
“我不同意。”
她咬牙兀自强撑着,“大不了日后我不和小硕说这样的话了。”
姜连飞哪里肯信。
之前他就很多次的和妻子讨论这个话题,对方何曾真的听进去过。
表面不耐烦的反驳着,背后该如何还是如何。
若非真的知道她无法改正,孩子都八岁了,他怎么会离婚。
“你改不了的。”姜连飞回答的很肯定,“这几日收拾一下吧,把你的东西带走,外面的那套房子给你,还有这些年的存款。收拾好,我们去把这件事给办了。”
“飞哥……”女人慌了,她哪里还有刚才的愤怒,忙不迭的抓住姜连飞的手,“飞哥,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和小硕说这些话,咱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她和姜连飞可是真爱啊。
结婚这十年来,姜连飞对她很好。
赚的钱都给她保管着,她在家里,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无聊就去串门,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忘乎所以的失了分寸。
以至于不断给儿子灌输,让他继承整个姜家。
到时候,她就是这个家族身份最高的人了。
那种诱惑,她就算再不承认,也该表不了其贪心的本质。
“你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姜连飞疲惫的闭上眼,“我之前劝过你几十次,你没有一次听我的,但凡还能忍耐,今日我也就不开这个口了。”
儿子渐渐长大,若还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他真的怕。
怕他的儿子,将来成为一个只知利益的人。
到时候,必定是姜家的末日。
“尊师重道。”
“小硕是家主的弟子,且家主对姜家做了很多实事,对姜家上下无愧。”
“你却怂恿着儿子,谋夺恩师的家产。”
“这等背心离德的举动,我们姜家容不下。”
“我也容不下。”
“几十次的劝解,你每一次都能把我的话顶回来。”
“我已经不信你了。”
他说罢,起身往外走。
“收拾收拾吧,我去找三叔公。咱俩在外面的房子和这些年赚的钱都留给你,老宅的东西,不属于你的,不要带走。”
女人此刻好似成了无根的浮萍。
看到丈夫离开,哪里肯。
哭喊着上前从后面一把抱住姜连飞,不肯撒手。
“飞哥,你别走,你别走……”她眼泪肆意渗透姜连飞后背的衣服,“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和小硕说这样的话,飞哥,你就再信我一回好吗,我求你了,别走……”
只要这件事,被三叔公知道,离婚这件事就板上钉钉了。
三叔公见多识广,绝不是个故步自封的小老头。
他考虑的反而会比姜连飞更加长远。
当切肤之痛落在自己身上,女人才知道那种感受有多痛苦。
自己做的的确不好。
可身为一个母亲,为儿子打算,她不觉得自己错了。
为何丈夫要这般的不依不饶。
她都道歉了,甚至都如此低声下气的哀求了。
曾经对她那么好的丈夫,让了她十年。
怎么这次就不肯原谅她了呢。
一旦三叔公知道这件事,她的婚姻将会彻底保不住了。
姜连飞何尝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