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宫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夺走本宫的孩儿吗?”
亦德才四岁,她怎么放心把儿子交给耶律颜可?
便是拼上她的这条命,她也要护住自已的孩儿。
楚明月看她哭的伤心,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
楚明月到底是个有主意的,她看向崔福请求着:“崔公公,可否让我们见见摄政王?”
“陛下就两位皇子,日后轩辕的江山要靠他们,若他们兄弟不睦,那陛下和王爷的功绩岂不是要毁之一旦?”
“而且,让皇贵妃亲自教养二皇子乃是皇后娘娘的遗愿,陛下和皇后娘娘鹣鲽情深,陛下怎会违背娘娘的遗愿?”
崔福闻言,“唉”了一声,看着痛哭流涕的李灵儿,他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可是抗旨吗?她不敢。
如今就连摄政王同陛下讲话都要小心翼翼,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奴才。
宫中生活艰辛,活着已是不易,这种找死的事儿还是少做的好。
崔福垂下眼睑,开口道:“楚妃娘娘既然开口了,那奴才自是会把话带到。
可还得请娘娘体谅,奴才出不得宫去,得等王爷来宫里,冰殿的太监还等着二殿下呢。”
此话的意思,现在必须要带走二皇子了。
李灵儿拦在崔福前面,说什么也不肯让他把孩子抱走。
楚明月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左右为难。
她只得提醒李灵儿,这是圣旨,违逆圣旨可是要被抄家的。
太傅一生为了李氏一族着想,她知晓她护子心切,可也要为了身后的母族考虑啊。
正劝说着,耶律颜可领着人来了。
一脚踏进宫门,见了皇贵妃她也不行礼,腰间挂着皇帝令牌,倒叫众人对她行礼。
李灵儿携众人行跪拜礼,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因见此令牌者,如见陛下。
耶律颜可穿着一身正经宫装,往主位上一坐,她不说一句“平身。”其他人就只能跪着。
“崔公公,你怎么回事儿?让你宣道旨意带个孩子,竟要等这么久吗?”
耶律颜可开口,声音冰冷。
那气势瞧着一点儿都不像后宫妃嫔,倒像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崔福低垂着头,木讷的回着:“望娘娘恕罪。”
“你自是没罪的,便是有罪,也是旁人的罪。”她说罢,一双犀利眼眸看向了李灵儿。
冷声质问:“皇贵妃是担心本宫把你的孩儿养死了吗?”
李灵儿眼眶含泪,对上她的视线,不卑不亢道:“二殿下乃皇家血脉,陛下亲子,贤贵妃此话说的过分了。”
“诅咒皇子,乃是大罪,皇子关乎江山社稷,两位皇子如今都教养在摄政王名下。
贤贵妃想要二殿下,本宫说给不算,得王爷说给才作数。”
耶律颜可闻言,冷哼一声,反问道:“依你之言,陛下的圣旨都无用了?”
李灵儿:“本宫并未说这话,贤贵妃慎言。”
“他算个什么东西?”耶律颜可瞧不起夜不群。
李灵儿道:“轩辕的摄政王,手握三十万龙虎军、七十万启东军、四十万独孤军,贤贵妃觉得呢?”
“若你觉得此事不用知会摄政王一声,二殿下你要带便带去吧。”
难得李灵儿硬气起来,威胁道:“就怕贤贵妃有命带走,没命养大。”
耶律颜可被这一声气的不轻,眼中的怒意几乎要将李灵儿吞没。
她一直都在深宫内苑里,所关注的是夜羽祁何时死?巫马阿依娜何时打穿天缘?
对于前朝的事儿,没人往她耳朵里传,她对夜不群的实力,也是不甚了解的。
如今听李灵儿这么说,她倒是真不敢轻易跟这位摄政王翻脸了。
冷静下来,她睥睨着李灵儿,“本宫知晓大皇子是王爷养着,可这二皇子,不一直都在皇贵妃的宫里吗?”
“皇贵妃可莫要为了一已私欲,就欺瞒陛下啊,欺君罔上可是灭族的大罪。”
两人的视线对上,一个在疯狂试探,一个在沉思衡量。
一时间,谁都没再开口。
就在气氛紧张时,宫殿外传来了太监的声音,“大殿下驾到。”
随即,就见四岁的夜亦天跨过殿门槛,迈步走了进来。
小小的人儿,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小大人似的,迈着悠哉悠哉的步子走进殿内。
瞧见耶律颜可腰间挂着的皇帝令牌,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等待着她给自已行礼。
见耶律颜可不动,崔福小声提醒着:“贤贵妃娘娘,大皇子身份尊贵,您得向大皇子行礼。”
还不待耶律颜可问一声如何尊贵了,夜亦天便道:“孤的外祖父乃供奉在安定阁的大功臣。
孤的母后乃父皇正妻、万民敬仰的一国之母;孤的舅舅乃边关大将,后为国捐躯。”
“养大孤的皇叔,乃当朝摄政王,母后临终托孤之人,乃数百年望族之后皇贵妃。”
“贤贵妃是觉得,孤担不起你一个礼吗?”
他迈着步子,往前挪了挪,脸上带着天真无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