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群身子站的直挺挺的,回道:“皇兄与楚少将军情同手足,太后何必庸人自扰。”
“你能容下天明?”太后一脸的不可置信。
夜不群脸上洋溢着笑,“为何容不下?”
“若本王想除掉楚家,何需等到现在?”
两声反问,倒是让太后放心了许多。
她神色渐渐温和,让老嬷嬷客客气气送夜不群离开了。
老嬷嬷返回来时,就看见太后揉着太阳穴,愁眉苦脸的。
老嬷嬷一走近,就听见太后悲戚道:“也不知承儿现下过的好不好。”
“哀家真是老糊涂了,整日惦记着娘家荣耀,连自已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儿,都忘在脑后了。”
“太后娘娘,那九王爷未免太嚣张了。”
“他不过一个羊奴生下来的贱种,得了圣上赏识,才得以位高权重。
如今倒好,跑来给您找不痛快了,圣上到底是您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与您心连着心,九王爷怎么敢欺负您?”
太后抬眸睨向老嬷嬷。
一个眼神,老嬷嬷便知自已说错话了,忙跪在地上认错。
太后道:“正因为他生母是个羊奴,他身后无顾及挂念之人,他才什么都做的出来。”
“连宇文扩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他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先皇制衡多年,也没能收回宇文扩的兵权,如今凤州三十万说给就给朝廷了。”
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声音带着疲倦,“若是哀家再给他难堪,他保准让哀家的承儿死在天缘。”
老嬷嬷听着,不由得毛骨悚然。
九王爷不过就是个十岁孩童,竟有如此手段,真令人匪夷所思。
……
冬去春来,漫山遍野姹紫嫣红,鸟语花香。
寒意尽散,暖意弥漫。
朝夕城醉风楼的密道里,聂醉风撸起袖子,推着板车。
板车上躺着的宇文扩,连声对他说着谢谢。
跟在一旁的郑婉婉,手里拿着小风扇,对准聂醉风的衣领子呼呼吹个不停。
宇文扩感念郑婉婉的救命之恩,可得知自已一身武功尽废时,又失魂落魄。
只“活着没意思”便说了不下二十次。
郑婉婉和聂醉风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不过好在他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寻死觅活。
“婉儿,你说我如今这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宇文扩虽伤好了许多,但仍是不能行动自如。
他扭过头来,一脸苦哈哈的盯着郑婉婉问。
聂醉风声音低低的,“第二十一次了。”
郑婉婉思忖片刻,回着:“那宇文伯伯你死了,又有何用?”
这一反问,让宇文扩怔愣了许久。
“宇文伯伯,人生有高光时刻,也有黯然失色的时刻。
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像您这样的大英雄不退幕,让后生小辈如何出头?”
“哎!”宇文扩重重叹息一声,“婉儿言之有理。”
“是宇文伯伯活的通透,您的这条命,是少蕊姐姐赌上所有换来的。
是少羽用凤州三十万兵权换来的,如今少羽一人坚守在凤州。”
“要是他们知晓了您刚才那番话,他们又做何想?”
他们待在密道这五十日,并非什么都没做。
聂醉风自有打探消息的办法,三十万大军行进的慢,两月了才走过朝夕城。
大军入京,夜羽祁有的忙了,此时他们正好赶路。
提及一双儿女,宇文扩唏嘘不断。
聂醉风和郑婉婉也不知如何劝说,三人便都保持沉默了。
一路从密道出来,郑婉婉先让聂醉风将宇文扩背出了密道。
至于她,则是扭头对着深深的密道,念叨着:“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一路走她一路收,密道里聂醉风收藏的东西,如今都进了她的空间。
就在她打算转身高高兴兴离开时,空间突然哗啦啦的往出倒粮食。
一大袋一大袋的大米、小麦、黄豆、高粱、玉米……不停地往出仍。
眨眼间,便将密道给堵死了。
“喂,你干什么?活腻歪了是不是?”郑婉婉见状,这下不乐意了,意识钻进空间就骂着。
空间【呕呕】个不停。
蓝色的面板上,出现一个张大嘴巴,狂吐不止的表情,哭着哭着还掉起眼泪了。
空间边吐边说:【宿主……呕,空间满……呕,了。】
【宿主要钱,呕……空间、呕只好把,呕呕呕……粮仓腾出来了。】
郑婉婉急的破口大骂:“你放屁,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那么大空间,我又不是瞎子我看不见吗?”
【呕。】
空间再一吐,将小鸡仔也吐出来了。
只见小鸡仔比先前大了许多,毛色也变了,从淡黄变成了淡红。
【呕……】
空间又一吐,这次开始吐商场里的卫生巾了。
“我靠,你有毛病吧!”郑婉婉往前跑了几步,把姨妈巾抱在怀里。
“这玩意你给我扔了,我用啥?我真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