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霞拖着被子上了床榻,又快速将衣裳穿好,“我去问问我嫂子金子的事儿,你去把信拿给郑将军看。
让他尽早设法给大哥和宇文少主去信,以免耽误了事儿。”
耶律怀自是对她言听计从,穿好了衣裳,夫妻二人各自行动。
陆霞暂时住在陆府,她叫了雨烟陪同,一起去了陆离府上。
吕玉临产将近,夜间本就注意不好,此时卧房的烛火还亮着。
在吕玉贴身婢女吴笙吴兮的带领下,二人进了卧房。
“嫂嫂。”陆霞一脸着急,“大嫂来信了,问景大人有没有将金子送来府上?”
吕玉挺着个大肚子,艰难的坐在床榻边沿,距离则是陪在她的身侧。
见陆霞神色慌张,吕玉也不免跟着着急起来,微微气喘道:“倒是有的。”
“本是要送来府上的,但数目较多,我便让相公存在了商队库房,想着定是大嫂有要紧用处。”
“有多少呐?”陆霞问着。
她也没存什么坏心思,只是觉得问个准数,好给郑婉婉回话。
吕玉一愣,陆离却道:“有多少都是大嫂的钱,你问了做什么?”
陆霞闻言,满目委屈,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可解释的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吕玉扯了扯陆离的袖子,看向陆霞,温声道:“总的一百零一万两金子,一数不差的存进了商队库房里。”
“景大人还派管家来问过几次,说大嫂允他之事办的如何了。
不过这都是十几日前的事儿了,我如今身子不便,这些繁琐事务,还要劳烦三妹妹转告大嫂一声。”
陆霞用帕子擦干了眼泪,点头应下,匆匆和雨烟离开了。
而另一边,看了信的郑麒雄和郑扶风,亦是来到了耶律怀住的院子。
待陆霞回来,将从吕玉处得到的回答一一告知,郑麒雄方才开口。
“耶律将军,这西陵蛇和信鸽,哪个跑的快些?”
“西陵蛇本就是西域之物,熟悉地形环境,自是它要快一些。”
“这封信不出七日就从轩辕帝国的朝夕城送到了我手上,那由它送信去羌弥王庭,不出三日便可抵达。”
耶律怀说罢,便用腹语,召唤来了那只被他丢出窗户的小蛇宝宝。
这蛇似是知晓自已还有未尽之事,一直都盘在窗户底下静静等着。
此时迅速爬起来,亦是乖巧的缠在了耶律怀的手腕上。
郑麒雄闻言,即刻寻来了笔墨纸砚,给陆诰他们去信。
又给郑婉婉写了一封回信,命耶律怀重新召来了一条西陵蛇送信。
做罢这些,毛笔还提在手里,郑扶风看他迟迟不动笔,催促着:“爹,你快写一封信给宇文少主也送去。”
“他知晓了宇文大将军无事,也好放心应对朝廷,耽误了时机,他兴许就会处于下风。”
郑麒雄一听此话,却是将手中毛笔放下。
“不可。”他坚定的应了两个字。
“为何不可?”郑扶风追问。
不等郑麒雄回答,耶律怀先开口,“连你都能想到的事情,轩辕皇帝必然想到了,若是信被中途截了,那岂不是将你妹妹置于危险之中?”
“宇文扩都被伤的武功尽失,轩辕却没听见有任何内乱的消息传出,那轩辕皇帝定是行了完全的法子。”
“当时你们老郑家从京城逃出时,多不容易?那可是动用了启东几十万大军才将你们救下。”
“你仔细想想,为何启东大军这一次没出动?”
“为何?”郑扶风情急问着。
他到底是家中的小儿子,又未上过战场。
虽经历了家中突变,但从未在朝为官过一日,对这些弯弯绕绕的猜测制衡之道,是不擅长的。
耶律怀只想骂一句蠢货,但他还是按捺住了,继续耐心给对方解释。
“不动的原因有二,一则兵不够,二则有俘虏在对方手上。
最坏的情况,便是一二都有。”
“我虽不懂什么朝堂的明争暗斗,但行军打仗,不敢出兵的原因不外乎这两种,你说呢郑将军?”
郑麒雄郑重道:“耶律将军言之有理,风儿你经验尚缺,不明其理也情有可原。”
“日后你要多跟耶律将军来往,好向他请教领军打仗之法,日后你少不了要上战场的。”
“两军对峙时,亦讲究敌不动我不动。
既然宇文老兄能被婉儿救下,那就说明,皇上对他并无真正的杀心。”
“兴许是少羽在其中周旋的缘故,此时我们还是不要给启东送去任何消息的好,且先静观其变吧。”
郑扶风心下着急,却也只能就此作罢。
将给郑婉婉的信送出之后,几人都没有睡意。
雨烟见状,开口道:“如此一忙活,各位都有些饿了吧?
我去给各位做几道小菜,温一壶酒,各位稍等。”
几人也没拒绝,雨烟便跑回了乾坤殿,拉着丫鬟们一起烧菜了。
……
杨士青收到朝夕城供词时,第一时间找到了武文义商议。
两人一合计,便入宫觐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