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宇文少蕊娇弱的声音叫着。
“嗯。”夜羽祁闭着眼睛,动作温柔的将人搂进了怀里。
还不待宇文少蕊再说其他,他温热的大掌便落在了她娇嫩的脸蛋上,指腹轻轻摩挲着。
“是不是累了?”他轻声询问。
宇文少蕊枕在他的肩膀上,回道:“臣妾不累。”
“怎的不累?”
“我下了朝就来寻你,在你这勤凤殿待的时日比在勤德殿都要多。
还每每将你折腾的受不住了,才放你休息,你说不累是在体贴我。”
夜羽祁在她面前,一直都自称“我。”
他也时时刻刻提醒宇文少蕊,他们之间,似寻常夫妻相处便好,无需有君臣之礼。
可宇文少蕊家教严明,最是懂君臣有别了。
即便与他同床共枕已有月余,她还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夜羽祁其实一直在等她开口,替宇文扩求情。
此事不解决,她的心永远无法真正对他敞开。
身为皇子之时,有千万般的无奈,他不得已去哄骗郑婉婉那等蠢货。
登基为帝之后,他更不能随心所欲,为了拉拢朝臣、应付母后、堵住悠悠众口,他又要纳后宫,宠爱李灵儿。
即便如今大权在手,他亦不能一意孤行,立宇文少蕊为后。
夜羽祁心中自有评判,比起宇文少蕊为自已付出的,他对她的感情,实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多。
因此,他觉得愧对宇文少蕊。
正是这份愧疚,才使得宇文扩能安然在京。
“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宇文少蕊心中衡量了一番,开口道。
夜羽祁闻言,心中暗松了一口气,轻应了一声,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臣妾想替父求情,求陛下饶他一命。”
“将他留在京中限制自由,还是废了他一身武功流放他地,皆凭陛下做主。”
“臣妾会给凤州去信,劝说弟弟交出凤州三十万兵权,作为交换臣妾父亲一命的筹码。”
“如此,陛下也好给朝臣一个交代。”
宇文少蕊不急不躁,娓娓道来。
她的这番话,于夜羽祁而言,在情理之中,却在预料之外。
他睁开眼睛,看向了怀中人。
宇文少蕊眸子澄澈,与他对视。
她的一双眼,似乎直通内心。
夜羽祁感觉,她是将自已的一颗心剖了出来,捧在他面前。
宇文少蕊深知,不拿出点真东西,根本无法保证父亲能活着到朝夕城。
父亲的一身武功废了,以陛下自负的性子,定不会再将父亲视作威胁。
届时他去了鄂州,方能真正的平安。
她在这世上的时日没几年了。
此番将父亲送走之后,接下来的几年,她再慢慢想办法如何能保弟弟平安。
心中有思绪,脸上却是并无表现。
见夜羽祁久久不应,宇文少蕊这才眸子含上了殷切,眨巴着望向他。
“那便依你之意,废去他一身武功,将他流放至启西吧。”
夜羽祁说话间,仍是动作温柔的抚摸着她。
宇文少蕊闻言,从他怀中钻了出来,跪在床榻上,较声道:“臣妾代父亲,叩谢陛下隆恩。”
夜羽祁坐了起来,扶着她的胳膊,让她起身。
两人一对视,暧昧的气氛又燃起来了。
宇文少蕊脸颊通红,她亲自动手,褪去了身上薄纱。
一个转身,背对着夜羽祁,又低下了身子。
“蕊儿。”夜羽祁见状,目露疼惜。
大掌抚上她纤细的腰肢,要将她揽起来。
宇文少蕊拉住了他的手,说道:“陛下,能伺候陛下是臣妾的福气。”
“臣妾所愿,不过陛下能随心所欲的对待臣妾。”
她本就是他心心念念之人,哪儿经得住她这般主动?
长舒一口气,他不再克制。
……
翌日,夜羽祁一觉睡到了巳时。
崔福哪里敢催他上朝?卯时四刻不见他的传唤,他便去了太极殿,告知武文义今日不上朝了。
至于朝臣,自有武文义对付。
其他人都走了,只李良贤倔强的在太极殿外等着。
他不走,武文义也不敢走。
崔福给尚食宫传去了信儿,午膳给武文义和李良贤也准备了。
只是崔福不敢擅自将人领去勤德殿,便领着宫女太监,在太极殿外布了桌椅。
这一等,等到了申时四刻。
皇上传摄政王夜不群入宫觐见。
又恰巧杨士青自天缘归来复命,武文义跟见了救星似的,拉着李良贤一起跟在了二人身后,去面见皇上。
勤德殿内,夜羽祁刚批阅完积攒下来的奏折,脸上不免露出疲色。
四人结伴而入,朝着他行跪拜之礼,异口同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羽祁懒得开口说话,只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崔福照例伺候夜不群坐下,其他三人则站在台阶之下。
这一次,夜羽祁不问任何的意见,兀自吩咐